“老臣惶恐,我主是一代明主,一代圣君,老臣谢陛下恩典,谢陛下信任,老臣对陛下是忠心耿耿,苍天可鉴!”霓元恒连忙跪地表忠心。
“好了,起来吧!霓卿,对于此事,你觉得当如何,这件事你受委屈了,说说吧!”段司寒眼神冷冷的看了司徒雷一眼,话却是对着霓元恒说的。
任谁都能听出段司寒是一副和稀泥的样子,偏偏霓元恒没有听出段司寒冷冷清清的腔调里有偏袒哪一方的意味。
“依我朝律例,官眷无故造言生事,污蔑朝廷五品以上官员,杖八十!”霓元恒一直低着头,恭敬正义的化身。
如果他敢抬头看看,就能看到段司寒一言难尽的眼神。
“这,我说霓大人,小女无心之言,你至于如此较真儿?”司徒雷一听急了,杖八十,那不是要命了。
“荣国公,莫非要包庇家眷?徇私枉法?”
霓元恒和荣国公从来没有交情,他的女儿霓云裳和慕容德音,反而还有不小的过节,所以,霓元恒是寸步不让。
“这…好你个老匹夫,真以为劳资好欺负!”荣国公挽了挽袍袖,恨不得揍他一顿。
“陛下,臣之女是口出妄言,但也是无心之失,而霓右丞也确实治下不严,出了大纰漏,一句毫不知情也不能推卸责任!如果官员都如此,属下犯事就说不知情,那还不得乱套!”
“你…荣国公,你儿子私自调动军营兵士私用,那是谋逆大罪,陛下还没治你的罪!”
“哼!霓老儿,你部谎报开支的事情还没有追究…”
段司寒气定神闲的喝了口茶,心情愉悦的看着两人互咬。
“……”
“继续!还有么?”待两人反应过来,看向段司寒时,便看到了段司寒似笑非笑的眼神。
“陛下…”荣国公尴尬的低头,貌似,自己一方有些无理取闹。
严格来说,那老匹夫说的很对,污蔑造言,尤其是针对朝廷官员,若是这谣言陛下信了,那可就乐子了。
针对这,确实有律例量刑,视造成的后果轻重量刑,自家不省心的孩子,还是最轻的罪。
“朕听说,你的侧夫人,是容家庶女?”段司寒眼神晦暗不明,貌似随意的问道。
“回陛下,微臣的侧室虽然是容家人,微臣与容家却无攀扯,最多是女眷回娘家探亲,微臣和任何大臣,都是保持距离,微臣不敢结党营私!”
荣国公一听,吓得额头冒汗,这是要对着国公府下刀了吗?
“朕知道你一直独善其身,不与人打交道,你怕什么?要是与此案有关,你就是装病不上朝也逃不掉!!”
段司寒不生气的时候,依然是通身霸气,眉眼锋利,说话冷冰冰的,让人生不出一丝抗拒。
“谢陛下!”司徒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你二人都是朕的肱骨之臣,朕也不能失了偏颇,传旨,荣国公教女无方,罚俸一年,
其女污蔑朝廷命官,赐杖责,掖庭内侍立刻前去行刑,
尚书右丞霓元恒治下不严,屡犯大错,官降一品,赐国子监进学半年,再回礼部任职!”
段司寒刀工神斧雕刻的完美俊颜,薄唇轻抿,升起一丝阴云,让二人再不敢多言。
霓元恒则是内心慌乱,降一品,停职半年,这代价太大了,虽然,这是自己期待已久的避祸之法。
二人灰溜溜的出了殿门,在门口互相看了一眼,便冷哼一声,各奔东西离去。
这次,二人谁也没讨到便宜,两败俱伤。
其实,霓元恒大可不必如此兴师动众,跟一个后院丫头计较。
但是,他如今在这个位置上当真是如履薄冰,日日惶恐,昔日同僚一个个下了诏狱,他害怕呀!
如今被皇帝撸下这个位置,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去国子监进修半年,等这件事解决完了再回来吧,他一直等的这个契机,没想到女儿参加场诗会给创造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