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董长鸣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后,李春霞笑着道:“董老,亚威置业现在的融资能力在60亿左右,梅花实业的几家股东可以支持和融资额度也在一百个亿以上,在资金方面,我们已经不弱于一般的敌手了,只是我们还没有经历过大战,特别是在黔南的投资活动还需要您给我们多多指点啊!”
董长鸣早几年就已经将餐饮企业这一块儿的管理交给了儿子董连平,何况他的餐饮企业的分店大部分在江浙一带。他现在主要从事与餐饮有关的几家企业和黔菜教育,如其控股的黔南省长鸣厨房用具有限公司,已经是国内专业厨具公司的前几名了。肖岳和他谈,那么在黔南投资的项目中,厨具这方面的采购,也是首选要和他合作的。
“呵呵,这一点你们已经玩的炉火纯青了,京都梅花饭店真是让人惊异啊,就不必过谦了!不过在黔南省,只要你们下定了决心,我就看在大师兄的面子上,不站在你们的对立面好了。彭文天固然是咎由自取,但你们要顾大局啊!”董长鸣笑了笑,僵硬的表情很是生硬,肖岳甚至感觉到有点滑稽,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这一点是必须做到的,因为省市领导的初衷也是如此。”肖岳看着他的眼睛回应道,他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
“莲儿,你去将我床头柜里的那个盒子拿来。”董长鸣对那女孩子说道。她应了一声,就站起来出了办公室,一会儿就拿着一个长方形的檀木盒子进来了,双手递给了董长鸣,董长鸣双手微微颤抖地接过了盒子。
盒子的表面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木质纹理细腻而优雅,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能感受到檀木特有的质感,光滑而略带凉意。盒子的边角被精心打磨,圆润而不失端庄。那精致的锁扣,宛如一件小巧的艺术品,镶嵌在盒盖上,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董长鸣轻轻抚摸着盒身,眼睛不由湿润了,然后微微地闭上了眼睛,像是回忆过往的岁月。足足有一刻钟,他才睁开了眼睛,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盒子内部,铺垫着柔软的绸缎,似乎在精心地呵护着将要存放其中的珍贵之物。
只见他缓缓地将手伸进那个看似普通却又充满神秘气息的盒子之中,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醒了沉睡其中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个被黄绸布紧紧包裹着的物件。那黄绸布看上去有些陈旧,但却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朴韵味。
他双手捧着这个黄绸布包裹,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珍宝一样,轻轻地把它放置在了眼前的桌面上。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神情凝重而又庄重,戴上了一副白色的手套,开始缓缓地解开这层层叠叠的包裹。
第一层黄绸布被揭开之后,里面露出了另一层同样颜色但质地稍显不同的绸布。他依旧不紧不慢,继续用手指轻轻挑开第二层绸布。就这样,一层接着一层,每揭开一层,肖岳的心就跟着悬起一分。那女孩子也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看着。
当第三层黄绸布也被完全展开时,所有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即将展露真容的物品。终于,最后一层黄绸布被彻底掀开,四本已经微微泛黄的线装书整整齐齐地呈现在了大家的面前。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董长鸣小心地将四本书摆放在黄绸上,示意肖岳两人站起来看了看封面,有三本封面上是小楷手写的书名和一二三,另一本则是刊印的成书。董长鸣叹了一声,指着书,声音有点颤抖地说道:“这三本是岳父当年编写《黔菜名菜传统工艺编撰》时的手稿,这是他、刘长明和我几人多年的心血,我当时就到筑城来发展了,参与的比较少,但也倾注了很深的感情!我们三人都誓将坚持和发扬传统黔菜工艺为终生的奋斗目标,可惜啊,谁都没有做到,留下了一辈子的遗憾,翠堂和长明都是死不瞑目啊!”
他沉痛地低下了头,好一会儿,才抬起来,继续说道:“这一本是成书,当时只出版了一万两千册,发行之初就得到了业界的好评,但由于对象范围较窄,我们几人原计划是要在省厨师协会年会上进行销售的,但受到了彭文天为首的人极力的反对,并贿赂当时的主管人员,将书进行了收回,然后在厨师协会的会议上纠集了许多人对我们几人发难,致使我们几人被清出了厨师协会,并长期受到他们的威胁。当时我低了头,在饭店经营方面他们倒是没有难为我,但你岳父和长明兄就不同了,受到了他们长达二十年的打压和排挤,许多年生活都是困难的,但他们又坚决不接受师弟们的接济。长明夫妇均英年早逝、你岳父更是郁郁而终,想想都令人心痛啊!”
“还是老天有眼啊!西南面馆竟然能在绿城横穿出世,不到一年就发展成为了大型连锁餐饮企业,可喜的是,秉承和坚守住了传统黔菜的工艺,比我和刘钟做的都好啊!翠堂和长明兄泉下有知,也应该得到慰藉了!手稿和孤本就交给你和小琳了!”沉痛了一会儿,董长鸣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说道,然后小心地将四本书重新包好,放进了盒子中,用双手郑重地递向了肖岳,肖岳明白,这一个盒子是承载着无数情感与记忆的珍宝,更代表着一种责任,就赶忙站了起来,弓腰双手接了过来。
“董老,将传统黔菜传统工艺发挥光大是我和小琳的终生奋斗目标,请您放心!”肖岳将盒子小心地放在自己的面前,着重地说道,他点了点头,示意肖岳坐下来,继续说话。那女孩子去拿来了一个一条新浴巾和一个袋子,和李春霞小心地将盒子包好,放了进去。
“肖岳、春霞,这是我的女儿董莲夏,以后有什么事情就联系她,她会扶助你们的。”董莲夏就站起来和肖岳、李春霞握了握手,并与李春霞互留了手机号。
然后肖岳又和董长鸣父女沟通一下投资计划,就准备告辞了,董长鸣倒是没有挽留,将二人送到了办公室的门口,突然说道:“肖岳啊,你们与彭文天发生冲突是必然的,建议你们来黔时,带上安保人员,并多加小心。”肖岳就点了点头,这一点他也是想到了的,但也明白了,董家不会插手接下来的事情,将来也不会参与梅花实业的投资活动。
“哥,我感觉,董老似乎对那个彭文天相当忌惮,他也是黔南餐饮界的翘楚,为什么会这样啊!”李春霞一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下办公楼前的步梯,一边微微皱起眉头说道。
肖岳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董老这边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先不提了。但这个彭文天向来只为自己的利益着想,全然不顾同门之间的情谊。每逢关键时候,那手段简直无所不用其极,甚至经常落井下石,时时打压那些与他意见不合的人。虽说他确实带领着一部分人赚到了些钱财,但如此行径之下,他身边的人也必定会感到惶恐不安。其实吧,今天去见陈佩英这件事本身的结果如何倒并不是最重要的,真正关键之处在于她们分店的那位老总居然主动表示愿意跟我们有所接触,并且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只愿对你一人讲。这里面可大有文章啊!”说着,肖岳不禁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李春霞轻笑一声,接着问道:“呵呵,假如说她是受彭文天指使前来试探咱们虚实的话,那又当如何应对才好呢?”
肖岳略作思索后回答道:“若是这样的情况,那咱们不妨就把整个投资计划毫无保留地告知于她,让她通风报信。随后嘛,你还可以出面去接触一下他们企业里的一两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如此一来,便可将局面彻底搅乱。让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在我们的身上、将水搅浑,恰恰能够为司法部门的介入提供绝佳的条件!”
“我想,彭文天要对付我们,只能从资本方面着手,说不定他已经考虑给我们引荐投资商了,只是出面引荐的不会是他本人。”李春霞道。
“那我们就断然拒绝,因为咱们梅花实业所有的投资项目中,从来没有使用其他资本的钱。只是,这样的话,他就一定会帮助我们将在筑城的投资项目做成,来个障眼法,其实就是养鱼而肥己,这也是他巧取豪夺的重要手法,何况,他认为在筑城和整个黔南,他占尽了天时、地理、人和的优势。”肖岳思索着回道,李春霞就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
肖岳对彭文天的为人、做事风格和性格进行了详细的了解,并反复推演了几个他并购和发展的案例,认为这样的一个人,肯定会故伎重演,而且会变本加利,只是,肖岳担心的并不是他本人,而是现在盯着梅花实业、西南面馆的资本,会不会联合。
但有一点肖岳还是有把握的,那就是资本的逐利性,决定他们合作的结果只能是暂时的,利益分配不均时,自然会分崩离析,只是自己和梅花实业除了经历住这一考验外,别无选择,所以近来他在静下来时,思考的都是这方面的事情。
“呵呵,山雨欲来风满楼,几个资本已经盯上了我们,没有结果,他们是不会罢休的,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过了这一关,咱们功成名就,被打败的话,死无葬身之地!春霞,你怕不怕?”回身望着黔南省巍峨的办公大楼,肖岳笑着道。
“哥,‘他日寰宇明月照,心追万里海河云。”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风浪,我,都陪着你!”李春霞伸出双手,拉住了肖岳的手臂,看着肖岳的眼睛,温柔而坚毅地说道,肖岳心中一阵暖流涌动,两人深情地对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