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斯底里的声音响起。

……

张素贞身上如同燃起熊熊业火，神色森寒，歇斯底里嘶喊着：“我是清白的，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

见状，时曚吓了一跳。幸好旁边有谷老师坐镇，他依旧坐着喝茶，让时曚慢慢冷静下来。

谷昭德抬眼看了一下张素贞，接着继续品茶，可手里，已经握住了几颗种子。

张素贞似乎在跟谁对话。

“你为我伸冤了？什么时候。”

“我想起来了。”

“不，你骗我。不是你。”

“是，是这位公子。”

“民女素贞，拜见恩公！”

随着对话进行，张素贞身上的业火渐渐稳定，但她的身影有些暗淡，似真似幻。

“你是县太爷了？立牌坊，什么牌坊，你骗我！”

张素贞继续喊着，身影陡然真实，业火开始肆虐。

谷昭德眉头紧皱，意识到出问题了。

……

“糟了！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李然突然意识到发生了意外。

张素贞出现之后，看到几人，第一时间选择袭向墓坑中的老刘，但她没能把老刘如何，并不想第一次碰见李然那样，直接扼住他的咽喉。

听着张素贞喊冤的声音，老刘立刻严厉声明，她的冤屈已经得到伸张。

张素贞看着老刘身上的官服，渐渐冷静下来，又看见了上面的李然，突然想起了什么，记起了李然当初假扮县令为她伸冤的情形。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老刘继续跟张素贞对话，告诉张素贞，他现在是县太爷了，而且还给张素贞立过牌坊。

本以为张素贞会继续回忆起来，逐渐跟另一个张素贞记忆融合。可是对方突然反驳，声称老刘是在骗她。

李然这才意识到，这个秘境中，根本就没有一座牌坊。忽略了这个细节，如果当初准备好一个牌坊后，在推塔解封，或许张素贞就能顺利回忆起一切。

“三爷。去吧县衙烧了！”

李然悄悄将张三爷拉到一旁，跟他交代。

这不是李然的主意，而是那边的张素贞的，李然不知道有什么用意。

张三爷没废话，立刻去往前堂。

这边张素贞戒备的瞪着老刘，她倒是还认可李然帮她申过冤的情况。大概是因为李然当时伸冤的一切都存在，他本人，官服，官印，此时都在这个秘境中，可是牌坊不在。

“素贞。你冷静一点。刘县令真的给你立了牌坊了。不信的话，你去跟我看看。”

李然在上面说着，这同样是另一个张素贞要求的。

此时身后的县衙大堂已经被点燃，滚滚烟气弥漫开来。

张素贞一跃而起，直接出现在李然身边。

“恩公没有骗奴婢？”

“我怎么会骗你呢。你跟我来。”

李然在前面走，走的很慢，他顺着扩散的烟气，始终保持在被烟气笼罩的区域。随着烟气逐渐扩散开来，李然走出了县衙，走出了县城，慢慢朝城外走去。方向正是草庐方向，远远可以看见清晰的草庐位置空无一物，坡下的道路两侧，当然也不会有什么牌坊。

李然带着狐疑，步速越来越慢，已经跟不上烟气速度。烟气慢慢靠近了土坡，向上缓缓攀爬过去，最后接近了草庐位置。原本空无一物的草庐位置上，竟然隐隐出现了那几座草庐的虚影。

与此同时，李然指向前方：“素贞，你看。这不是牌坊吗？”

牌坊也出现了，李然看见的时候很虚，等他一句话说完，已经十分清晰。

张素贞慢慢走向牌坊，注视许久之后：“是真的。我想起来了，这是表旌我的孝节。”

说完又看向草庐方向：“我记得我在哪里守孝。”

说着自顾自走向草庐，李然跟着爬上坡顶，推开木栅栏，门里的谷昭德和时曚正在烹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