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不由感慨:“他们塑造了这样一位恐怖的存在,能控制得了吗?”
黄巾长缨道:“至少两千多年以来,这位神是可控的,起到的更多是正面意义。”
李然叹道:“这倒是一个巧办法,利用广泛的信仰塑造神灵,与神灵互惠互利。不知道我们国家敬拜的天是不是也存在?”
黄巾长缨道:“这个或许只有黄金神龙家族清楚。我国的天地祖先崇拜,延续时间更久,但一直都掌握在王权手中,是一种距离民众很遥远的信仰。如果真有一位天神,或者老天爷的话,那也一定像控制祭天仪式一样,控制在王族手中。”
李然心中暗想,龙之国的老天爷,或许没有想象中那么古老,天神信仰也并非一直都控制在王族手中,甚至一度是神权阶层用来打压和控制王权的工具,在大乙王时代,被大乙王给灭了。
如果真有一位天神,那也是第一王朝之后,重新塑造出来的天神,就好像秘境中的狐神,已经是一位新的神灵,老的狐神已经死于众神血宴。
李然好奇道:“你说加入我们的天神存在,跟西方的唯一神相比,谁更厉害一点?”
黄巾长缨沉默了片刻:“或许唯一神更厉害一点,虽然这位神诞生的时间可能没有天神长,但却是一种强信仰。我们的天神更多是家国天下的一种文化仪式,而且只是天神、地祈和祖先信仰的一部分。由于国家将这种信仰纳入管理,导致根本没有自然演化和发展,到现在为止,流传的关于天神的神话传说,主要都还是上古时期的,十分模糊。唯一神信仰,则经历了长期的自由传播,有完整的信仰体系,非常成熟和严密。上到天上有一个神国,中间有天使、魔鬼,底层有无数教团,不但有传说故事背书,还有历代整理完善的经文。这些经文中,将他们的历史人物,名人故事都包容了进去,如今西大陆的权贵祖上,都能追溯到经文中的传奇人物。他们等于将整个文化体系,历史传承,全都融入了唯一神的信。假如真的有这样一位神,就算不是全知全能,恐怕也相去不远。”
李然越听越齿冷,娘的,这样一位恐怖存在,简直就是现实中的大乙王,怎么盯上自己了?
李然问道:“那这位神会不会派什么天使之类的打手来抓我?”
黄巾长缨道:“天使只是传说。我说这位神的存在,只能存在于超能概念中,或许能通过人类的信仰做到注视人间,但不可能降临人间的。祂只能待在神国这样有可能存在的秘境中,不可能出来的。”
李然问道:“真有这样的秘境吗?”
黄巾长缨道:“传说中有,掌握在教廷手中。但一直只是传说,无法验证。”
真有一个神国这样的秘境,估计就跟龙之国黄金神龙家族掌握的家族秘境一样,不可能对外公开。
黄巾长缨似乎察觉到李然在担忧什么,说道:“你不用担心唯一神的威胁,如果这位神真的能无所不能,龙之国早就灭亡了。虽然西大陆诸国的教廷可能掌握着神国这样的力量,但我国可是能将天神这样的信仰压制了几千年的国家,这位神之所以强大,只是因为祂很幸运的出现在西大陆,而不是在我国。准确来说,应该是这位神怕我们,而不是我们去怕祂。”
李然由衷道:“你是真的勇!”
黄巾长缨道:“谢谢夸奖。明天我就要走了,关于这件事,我会一直帮你留意。相信国家很快就能给你一个交代。”
“这就要走了?你不等梦魔的审判?”
梦魔归案,但还在取证阶段,公开审理还得几天。
黄巾长缨道:“等不及了。众神血宴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我会直接去东都市跟团队汇合,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联合作战,之后就要分兵!”
李然疑问:“是团队分开作战?”
黄巾长缨道:“没错。全国剩余的9级秘境准备工作都有了一定进展,弄潮计划今明两年将剩余所有9级秘境攻略一遍。如果集中全部高手,一座座推进的话,时间上来不及。因此有了众神血宴的经验之后,我跟总队长会各带一队,分头行动。”
全国13座9级秘境,李然参与攻略了大乙王陵,开了先河后,黄巾长缨带队先后攻略了两座,在第三座众神血宴上折戟沉沙,甚至导致当时的超能司战斗科精英尽丧。剩下的秘境,除了桃园团正在攻略的天王山之外,加上众神血宴还有九座。9级秘境,很难保证时间,也许会经年累月陷入秘境中,也有可能像众神血宴这样瞬间爆发。以大乙王陵作为参考,一两年时间攻略9座秘境,确实时间紧张。
李然道:“集合攻略都危险重重,分开的话,危险性大大增加。就算是你,恐怕也会死在其中。”
黄巾长缨面露惆怅之色:“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上次众神血宴进入爆发边缘,国家再也冒不起这样的风险了。任何一座秘境爆发,都可能将全国拖入地狱。我死不死的不重要,人都是要死的,为国而死,我死国存,乃是幸事!”
李然颇受感触,这种大话他从小听到大,教科书上在歌颂,老师在宣讲,可从没当果真,甚至嗤之以鼻。今天第一次没有以往听到这种话后的戏谑心态,因为说着话的黄巾长缨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李然叹道:“有时候牺牲只是白白牺牲。”
黄巾长缨苦笑道:“是啊,这样的事情确实是更大可能,如果我死了,没起到作用,对记得我的人来说,心里会留下一丝意难平吧。”
意难平?
确实,如果黄巾长缨死在那座秘境中,而那座秘境没有任何进展,他确实会感觉意难平。
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强烈的,跟面对诸葛亮时那种相似的感觉,想要逃避,无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