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黎姜一眼，黎姜皱眉小心检查了一番，走向尽头的石壁：“就在这后面。”

李然道：“那就在劳烦你了。”

他看见黎姜刚才的手段，觉得破墙而入这种工作，他没必要抢了。

“这次该你了。”

黎姜拒绝。

李然好奇看了她一眼。

黎姜闷哼：“扮演别人很累的好不好。”

看来那不是她的能力，刚才不知道她又扮演了谁。

李然没有推脱，这次直接召唤出了食天之虫，虫子身体不大，但口器极为锋利，就没有它咬不动的东西。在李然指挥下，食天之虫直接在石壁上咬出了一个园门形状的缺口，最后圆形石壁直接朝里面倒下，竟然是一堵三米多厚的墙，根部直接被食天之虫掏空，否则推都推不动。

园门后，是一个百米左右的圆形空间，穹顶结构，四壁都有装饰，挂着宝剑、盔甲等物，中间是一个大厅，整整齐齐摆放着数百具棺材，既有制作精美的木棺，也有样式古旧的石棺，风格变化跨度很大。

“这是墓地？”

黎姜惊讶。

李然点头：“有可能。西大陆上一些权贵，会这样的私人墓地。不是位于教堂的地下，就是在城堡的地下。这里看来应该是以前吸血鬼家族的墓地，难道我们来错地方了？”

黎姜摇摇头：“不应该，如果只是墓地，不应该列入禁区。一定有别的原因。”

李然没有贸然接近那些棺材，四把飞剑先后飞出，布置在四周，将整个地下墓室封锁，一座祭坛出现，张角紧跟着出现在祭坛上，看了一眼，开始念咒：天蓬天蓬……伴随着空气中慢慢闪烁的电光，天蓬元帅出现了。

李然这才走向那些棺材。

大多数都是木棺材，李然打开了几具，已经是腐化的白骨，接着看向那些石棺。

这次没有亲自过去，心念一动，黑哥抬着棺材出现，突然看见眼前这么多棺材，几个黑哥脸上露出渴望之色。

“老板，接到大活了？”

“大活个屁。”

说着拍了下黑棺：“还不出来等什么呢？”

身穿天王甲胄的大乙傀儡这才不情不愿从棺材里爬出来。

接着李然给了他一个更不情愿的工作：“给我把那几具石棺打开。”

“我？”

大乙傀儡委屈道。

“不是你难道是我？”

大乙傀儡指向几个黑哥：“他们是专业的。”

“少废话！”

直接踢了大乙傀儡一脚。能感觉到大乙傀儡强烈的委屈情绪。他堂堂天王，站在人间之巅，就只有天能高过他一头，却不是被当车夫，就是当伶人，现在更过分，被当抬尸匠了。

委屈，有情绪，干活就不可能用心，大乙傀儡直接过去对着石棺就是砸，一个个棺材盖子被砸开。

“小心点！”

李然已经看见，这些石棺中躺着的都是谷长寿，一个谷长寿，两个谷长寿……

这些谷长寿，一个个面色红润，还有呼吸，似乎在沉睡。

“妈的，这么多？”

看的人头皮发麻，李然不由骂道，不用说，这些都是谷长寿的克隆人，这老小子，竟然给自己准备了这么多具身体。

这趟算来着了，一网打尽。

大乙傀儡砸开了一座座棺材，全都是谷长寿，直到第九副棺材的时候，其中的人突然暴起，一把掐住了大乙傀儡的喉咙，身上飘散着异香，大乙傀儡的力量竟一时都无法挣脱。

一道剑光划过，谷长寿的头颅直接被切断，身体无力的倒下，大乙傀儡才脱身。

“不用开棺了。”

李然道。既然谷长寿已经找到，就不用一个个都打开了。

“全都毁了吧！”

李然心中给张角下令，张角发出雷法，激发四把仙剑，剑光飞向一副副棺材。所过之处，棺材被打的粉碎，连其中的人都一起搅碎。

一直破坏了十几副棺材之后，突然一个棺材自己飞起，浓烈的异香瞬间席卷整个空间，一道气息从中飞了出来，却没有露出身形。

“谷长寿，不要锤死挣扎了。在桃山是你的主场，这里是我的空间！”

桃山有无数桃树散发的花香，每一粒花粉都能被谷长寿利用，这里是墓地，关键是彻底被诛仙剑阵封锁，黄雾蒸腾，阴风阵阵，四面是四座关城，就算谷长寿是神，也得死在这里。

剑光不断飞过，仿佛认准了谷长寿，无论他的身体多么隐蔽，还是被一道剑光击中，露出了身形。这次被切断了一条胳膊，脸上带着疯狂之色。

“后生可畏！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你太小看一——”

李然抢答道：“太小看一位神了吗？呵呵，今天我这个上山的人，还就真的要把你这下山的神踩在脚下！”

谷长寿的气急败坏让李然很解气，所以他决定将这个苏醒过来的谷长寿留在最后，心中指示张角去破坏其他棺材，连那些木棺都没放过，一个接一个被绞成粉碎，彻底化在剑阵之中。

谷长寿的脸上十分精彩，咬牙切齿，显然克隆这么多身躯，也没有那么容易。

“好好好，你会后悔的。我发誓，我今天经历的一切，我会十倍，百倍奉还。”

李然道：“你以为你还会有明天了。”

谷长寿道：“你太小看，哼。”

这次他没把话说死。

几秒钟时间，剑光就将所有棺材绞碎，现场只剩下一个站着的独臂谷长寿。旁边还躺着一个无头谷长寿，这是唯二两个苏醒过来的，身上散发着异香，涌动着可怖的能量。

“小师弟，这个交给我。”

黎姜此时看向李然，一脸渴望。

她也是来报仇的。

李然点头。

黎姜自报家门：“谷长寿，你听着。我是李吉祥和桃喜乐的弟子，今天我要为师报仇，叫你死个明白。”

谷长寿皱着眉头：“好好好，到底是小妹。今天一个儿子，一个弟子，我记住了。”

“小师弟。你的剑能借我一把吗？”

李然看了一眼唯一或者的谷长寿，伸手一招，诛仙剑飞了过去，剑阵瞬间破碎，但谷长寿没有逃跑的意思。

李然将剑交到黎姜手中。

黎姜握着剑，身上的气息突然暴涨，一刹那李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一句‘妈’几乎要脱口而出。

黎姜直接抛出诛仙剑，仙剑飞向谷长寿，直接洞穿他的身躯，接着折返在他身上反复穿刺，十秒之内，将谷长寿四肢、头颅全部直接，身躯剖开，内脏散落一地。

谷长寿始终没有反抗，在诛仙剑阵中他不反抗李然理解，因为反抗没有意义，为什么黎姜动手的时候，他还是不反抗，他其实可以趁机逃走的。

“小师弟，还你！”

黎姜将宝剑扔给李然，她气喘吁吁，身上的气息十分虚弱。

“扮演小师娘太耗力量了，没想到我到现在还是只能撑十秒——”

正说着黎姜缓缓栽倒，虚脱了。

李然眼疾手快将她抱住，慢慢放在地上。

确认了她只是晕倒，呼吸、脉搏都正常。

“咦？”

蹲在地上的李然突然感觉到墓穴中的异香在快速消退，这不是正常的消散，异香通过某种超自然的方式，往某个地方收缩。

“还想跑！”

李然冷哼一声，既然知道谷长寿有无数分身，他没有后手，怎么会这么冒失的杀过来。

食天之虫快速冲到两具谷长寿的残尸上，连尸体带残留的异香彻底吞噬，还意犹未尽，振翅嗡嗡搜索，直到将地面上的所有血肉碎块都吞噬掉后，才满意的飞回李然身边。

又杀了谷长寿一次，这里应该是存放他分身的地方，但未必没有其他地方。

李然静静等了很久，食天之虫突然激动起来，振翅乱飞，试图冲到某个地方，却无法抵达。

李然沉入食天之虫的意识中，虫子的意识很简单，它只是感觉到了谷长寿的方位，它吞噬了谷长寿，身体里有谷长寿的力量，这股同源的力量试图回归，而食天之虫也想吞噬谷长寿其他力量，于是一股联系冥冥中建立起来。

“这就是因果吗？”

李然默默感受了很久，食天之虫吞噬了那么多神灵，掌握因果之力不奇怪，奈何它智力低下没有借助因果找到正确位置的能力。

李然沉入虫子的意识中，能感觉到很多股驳杂的神力，加上虫子本身的本能，清晰的捕捉到了谷长寿的踪迹。

李然顺着这股因果之力，沟通诛仙剑阵的力量，张角配合的激发一道剑光，剑光朝着谷长寿的位置飞去，空气中荡起一丝涟漪，一条细微的裂缝被剑光展开，瞬间虫子的本能锁定了谷长寿的位置，钻入了空闲裂缝之中。

李然的意识收回，接下来的事情，虫子会比他做的更果决，毕竟灵活运用各种力量他擅长，吃人他可不擅长。

十几秒后，饱腹的虫子再次飞回，这次终于露出餍足情绪，意味着它成功将谷长寿的大部分力量吞噬。之后即便谷长寿还隐藏着其他分身，只要他敢现身，虫子就能感觉到他，谷长寿会越来越弱，直到彻底被虫子消化干净。

还有一种可能，他继续在某个不知道的地方，在棺材里躺板板，永生永世都不要现身，这跟死了又有什么不同？

任由虫子飞舞了一段时间，再也感觉不到谷长寿的存在，李然才将不断释放想要沉睡的虫子送回系统空间。

“接下来怎么办？还要摧毁这里吗？”

黎姜看了眼满目疮痍的墓穴，没有留下一丝曾经是个墓穴的痕迹，所有的棺材不翼而飞，诛仙剑阵彻底磨灭了这些痕迹。她一点都不怀疑李然真的能彻底摧毁这座城堡，或许今天之后这里什么都不会剩下。

李然突然有点拿不准了，在心里跟诸葛亮和老刘沟通，竟然得到了两个既然相反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