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罗恒晟的讲述，李乐倒是笑了笑，捡漏，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因为他已经去捡过一遍了。

可惜，陈真诚那狗比下手更早，根本没有任何遗漏，一根毛都没留下。

“告诉你这么多东西，能不能换我问你一个问题。”罗恒晟强忍着疼痛说道：“让我死也死得明白些。”

“你是如何发现我的身份的？”

罗恒晟的眼睛一直盯着李乐，他明白，李乐站在阳台上，一定是在等他，他的身份已经被发现了。

李乐看着罗恒晟，掏出一本黑皮日记本：“是你女儿告诉我的。”

日记本是李乐在那空位子上发现的。

日记本的主人就是罗姚，也是罗恒晟的女儿。

在日记里，罗姚写了许多东西，包括她在学校所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包括但不限于被排挤、孤立、霸凌、造黄谣。

有人造谣说看到她晚上出入牛角街，站在那里接客。

甚至造谣罗姚是她妈妈跟嫖客生下来的野种，所以天生水性杨花，见到男人就走不动道。

没有人愿意跟她玩，甚至，每一个从她身旁走过的人，都会丢给她一个白眼，或者鄙夷的骂一句，贱人。

在日记里，罗姚控诉学校老师对这件事态度敷衍，甚至暗讽她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罗姚想向父亲寻求帮助，因为她的母亲在一年前突然病故。

可是，她在日记中写道：“自从妈妈死后，爸爸好像变了一个人……”

“他以前总喜欢叫我姚姚，现在却只叫我的全名，而且……当他第一次叫我全名时，他好像迟疑了一会儿，仿佛不认识我这个女儿一样。”

“爸爸的口味变化很大，以前他吃得很清淡，但现在无辣不欢，每次放假和他一起吃饭，他点的菜都好辣。”

“以前爸爸是会做饭的，我放假回家，他总是变着法子做好吃的菜给我吃……可他现在不下厨了，放假回家，要么他不在家，要么他就带我出去吃……”

“我发现爸爸真的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他，到底还是不是我的爸爸……”

日记写到这里便戛然而止，落款日期是前几天，正是罗姚自杀的那一天。

这一个小女生，要独自面对母亲离世，自己被孤立、排挤、造黄谣，就连以前最信任的父亲也变得不再像父亲。

这样的打击下，她选择了在宿舍结束自己的性命。

她的怨气终归是凝聚不散，向学校所有人索命。

而她留下的日记本，则是让李乐知道了，罗恒晟的可疑之处。

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的原则，李乐选择重新回到学校蹲守，没想到竟然能直接蹲到罗恒晟。

罗恒晟看完手中的日记本，笑了起来。

“果然还是输在善良上面。”

“当时应该连同她也一起杀死的。”

“不过，不杀她，也是为了更好的隐藏我的身份，毕竟母女俩都死了，会引起怀疑的。”

“而且，有她作为我的家人，那么，我真正的家人就可以避免许多麻烦。”

罗恒晟说完，闭上了眼睛，等待李乐给他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