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扑上去抓挠父亲,父亲用胳膊架住她。两人开始飙垃圾话,什么话难听讲什么,什么能刺痛彼此的神经讲什么。雷滋见惯不惯,连早餐都没吃完,就直接出门去了。
因为父母的经常吵架,既渴望婚姻,又害怕婚姻,便成为了他灵魂的一部分。人生前景是迷茫的,家庭关系是破碎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前往何方,就像眼前的雾一样。
……
到了公会附近,他停下车,他像往常一样向办公室走去。‘施戴佛·别野’的办公室位于B区城区中心诺克西大街三零三号,是一栋两层建筑,属于小区的底层商户。
雾气还未散去,脸上湿漉漉一片。早晨八点二十三分,他抵达现场。女同事叶琉子也来了,送她的司机,也换了人。她好像经常换男朋友,而且各种类型的都有,从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到满脸皱眉的老爷爷,她好像都尝试过。今天送她来上班的,是个半秃头的中年男子。叶琉子下车后,中年男子也下了车,他还依依不舍地抱了她一会儿,然后才转身离开。
因为雾太大的原因,叶琉子并没有注意到雷滋就在附近。中年男子上车后,她给他送上了一个飞吻,然后娇滴滴地说:亲爱的,慢点开,注意安全。
雷滋从来没有听见她这样说话。她同雷滋说话的时候,总是冷冷的。雷滋还以为她是什么高冷的存在呢。他不觉愣了一下。但转念一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合理的——她连老头子都能伺候,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呢?她只是在我这种没钱没势的人面前,才会装出高冷的样子的。呵呵,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笑贫不笑娼。穷,就是最大的原罪。
这时,叶琉子突然转头,然后发现了他。她先是一愣,然后逐渐露出厌恶的表情。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给了他一个白眼,接着别过头,凶巴巴道:看别人的隐私,很有意思是吗?
雷滋本来心情就不好,再加上被她一激,不免就牵动了想喷人的欲望。他冷哼一声,回击道:大姐,你想多了,雾太大了,我什么都看不清楚。我刚才根本没注意到是你,我还以为是谁的亲爹来送姑娘上班的呢。
叶琉子的面色顿时变得紫胀,她怒气冲冲地看向雷滋,大声质问道: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
雷滋心中涌出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根据网络对喷的经验,他也知道,这时候的自己,应该收手了——我就不搭理你,让你气死,你对着空气发飙去吧,哎,我气死你。
雷滋微微一笑,“要迟到了,我得去打卡了。”说罢,他径直走向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