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还能说什么？无非是那些车轱辘话罢了，什么二婚哪有原配好呀，他比你岁数小，等将来肯定是个麻烦什么的……

“夫人，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说吧。”

老人长吁一口气，“夫人，您可曾想过你们未来要靠什么生活？那个人……只是个精神卫生中心的大夫……他这一辈子，都赚不了什么大钱……夫人，据我了解，目前这套房产的主人，是您对吧？您是准备养他一辈子吗？那您又能养他到什么时候呢？我听说，您还把贝里先生送给您的S-VI，让给他开了……夫人，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这个人只是个骗子呢？他看中的只是你的钱财呢？”

你直接说莱内森是小白脸不就行了？呵呵，我倒希望他是呢……那样的话，至少他能每天陪着我……

“是骗子我也认，”伊莱丝将茶碗重重放下，然后尖刻说道，“我就是要嫁给他。萨尔曼，别给你主子当说客了，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原谅他。你死了这份心，也让你主子死了这份心。”她将调好的茶碗递了过去，“喝完这杯茶，你就可以走了。这是我最后的善良。以后，你别再来了，这里不欢迎你。”

老人哀叹一声道，“夫人，那个人可是开普赛的儿子……他身上流的，可是那个老骗子的血……夫人，我是真的担心你会上当受骗……您一个贵族家的千金小姐，根本不知道这个社会有多么险恶……”

伊莱丝动了肝火，“父亲是个混蛋，儿子也一定是个混蛋？你这是什么歪理邪说？”

老人认真道，“夫人，这是由基因决定的，可不是什么歪理邪说。那个人，真的很奇怪……我仔细调查过他……在他十八岁那年……他凭空消失过半年之久……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不管是他的老师，还是他的同学，都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还有，夫人，他从小学到中学，从来没和什么人说过话，也从来没交过什么朋友……他就一直坐在教室的最后边，谁也不理，谁也不睬……就连老师让他回答问题，他都不会说话，只是冷冷看着对方……夫人，听完这些，你还不觉得他奇怪吗？还有他以前的同事……他们评价他……貌似有严重的反社会倾向……他其实不是主动离职，而是被公司开除的……因为他把病人当成了试验体……他在他们身上测试他研制出来的各种怪药……”

“出去，”伊莱丝终于忍不了了，她倏地站起身，指着对方的鼻子大吼，“出去！给我出去！！！”

……

她把他推了出去，茶碗也被打翻，深褐色的汁液流了一地，就像某人的血。她锁紧大门，靠在门上。她哭了，为自己哭，也为莱内森哭。她也更恨诺克了——他凭什么调查他？他又凭什么污蔑他？还把病人当成试验体，亏他想得出来……他把莱内森想象成什么人了？反人类的变态吗？为了不让我同他离婚，他真是什么谎话都编得出来……混蛋，去死吧，去死吧！！！

然后，一条不合时宜的短信又徒增了她的烦恼。

是那个名为松野树的侦探发来的信息。

他说：“伊莱丝·莫斯女士，能否来V区侦探公会一趟？有些事情，需要您当面说明一下。”

她抹抹眼泪，打字问道：“什么事？”

“就是有些事情，需要您亲自来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请问我犯法了吗？？？”

“没有……只是有一些事情，需要您的配合……”

“配合？如果我不想配合呢？”

“……那个，不是关于莱内森先生的事，是我个人的事情……”

“我不去，我不去！还有，别再骚扰我，否则，我就向总部投诉你！”

她将他拉黑，她无力地垂下双手。好累，她感觉今天过得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