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马车内,白慕辰如坐针毡。
对面,俊美如神只的少年低垂着头,温柔地看着枕在他腿上已经沉睡的少女,时不时整理整理盖在她身上的大氅。
沈遇估摸着时间要到了,抬头看向白慕辰,淡淡道:“世子请。”
白慕辰下了马车,沈遇叫醒了白弯弯,将她凌乱的发丝拢在耳后:“刚刚睡得好吗?”
白弯弯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沈遇看白弯弯状态还不错,终于安心了一些,轻笑道:“今天算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吗?”
马车正好停下,白弯弯条件反射给他几拳:“什么约会!下去吧你!”
这是忠勇侯府的马车,东宫的马车在旁边跟着。
沈遇感受着砸下来的力道,满意点头,精神确实不错。
沈遇下了马车,白慕辰无缝衔接,上了马车,心累地看了眼白弯弯,不发一言。
白弯弯面色讪讪,总担心大哥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马车又走了小段路才停在忠勇侯读门口,叶蓁正巧走到大门,话语里颇有几分愤怒:“看看都什么时候了!就算没有宵禁也不能这么玩呐!”
当然,骂的是白慕辰,白慕辰被骂得头昏脑涨的,欲哭无泪,终究是他承受了所有。
他今天晚上,先是被齐百川他们各种欺骗,以为妹妹和他们在一起,等他好不容易看到妹妹,居然已经靠着殿下睡着了!
哎,他都不敢跟爹说,怕爹受不了。
接下来几天,白弯弯都老老实实待在家绣香囊,写作业。
沈遇生辰一过,太学也就要开学了,夫子布置的课业她还没写完呢。
正月二十,太子殿下十五岁生辰如期而至。
以往,都是明德帝在宫中设宴,邀请朝廷重臣,除了齐皇后,以及镇国公府的女眷,其他女眷都是不请的。
每次沈遇的生辰都会变成朝会,极其无聊,也是大臣最不愿参加的宴会之一。
那哪是什么生辰宴,分明就是政绩考核!
每年正月,大臣们都会通宵达旦地为沈遇的生辰做准备:学习!疯狂学习!
但是今年,变了!
殿下亲自在东宫设宴邀请群臣及其家眷。
当然,名额也是太子亲自定的。
大臣们放心了些,请了那么多同龄人,殿下自然也就不会盯着他们了。
所以,官二代们被父辈抓起来进行了突击复习。
万一殿下要问他们儿子呢!
忠勇侯府一家四口都收到了请帖,叶蓁虽然不意外,但还是有些骄傲:“我打听了一下,贵女们可没请几个,咱们弯弯是第一个收到请帖的呢!”
白慕辰和白弯弯同时心虚地喝了口茶。
叶蓁又问儿女有没有准备礼物,当看到白弯弯准备的那个香囊,她勉强夸赞:“弯弯,你这个花样,是小猫吗?挺,挺可爱的,但是,送给殿下是不是不太合适?”
白弯弯看了看自己绣的香囊,低声道:“娘,这是老虎……”
叶蓁恍然大悟:“哦~老虎啊,殿下属虎,不错不错,但是,这绣工太差了些。”
“娘,这是我自己绣的……”
“自己,自己绣的啊,辰儿,你看,还真别说,绣得可真好,活灵活现的。”
叶蓁尬笑一声,昧着良心夸了一句以后又说:“自己绣的,心意是有的,但是送给殿下,实在有些,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