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一周的魔药课上,哈利继续遵循混血王子的指示,只要他们偏离了利巴提乌斯·波拉奇的指示,结果到了第四课,斯拉格霍恩对哈利的能力赞不绝口,说他很少教过这么有才华的人。罗恩和赫敏对此都不高兴。尽管哈利主动提出与他们俩分享他的书,但罗恩比哈利更难辨认笔迹,也不能一直要求哈利大声朗读,否则会显得可疑。与此同时,赫敏坚定地坚持着她所谓的“官方”指示,但由于结果比王子的差,她变得越来越坏脾气。
哈利模模糊糊地想知道混血王子是谁。尽管布置给他们的大量家庭作业使他无法读完整本《高级魔药制作》,但他还是浏览了一遍,发现几乎没有一页是王子没有做额外笔记的,并非所有笔记都与魔药制作有关。到处都有王子自己编造的看起来像咒语的说明。
“或者她自己,”赫敏暴躁地说,无意中听到哈利在周六晚上的公共休息室里把其中一些指给罗恩看。“可能是个女孩。我觉得字迹看起来更像是女生的,而不是男生的。”
“他被叫做混血王子,”哈利说。“有多少姑娘当过王子?”
赫敏似乎对此没有答案。她只是皱着眉头,把她那篇关于“再物质化原理”的论文从罗恩面前挪开,罗恩正试图把它翻过来看。
哈利看了看表,赶紧把那本旧的《高级魔药制作》放回包里。
“现在是7:55,我得走了,我去见邓布利多要迟到了。”
“呜哦!”赫敏喘息着,立刻抬起头。“祝你好运!我们等着,我们想听听他教你什么!”
“希望一切顺利。”罗恩说,他们俩看着哈利从肖像洞口离开。
哈利继续穿过无人的走廊,尽管当特里劳妮教授出现在拐角处时,他不得不急忙走到一座雕像后面,一边洗牌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边走边读。
“黑桃二:冲突,”当她经过哈利蜷缩躲藏的地方时,她低声说道。“黑桃7:一个不祥的预兆。黑桃10:暴力。黑桃杰克:一个黑暗的年轻人,可能有麻烦,不喜欢提问者——”
她突然停了下来,就在哈利雕像的另一边。
“嗯,那不可能,”她生气地说,哈利听到她再次出发时用力地重新洗牌,除了身后一股烹调雪利酒的味道外,什么也没留下。哈利一直等到确信她已经走了,然后又匆匆离开,直到他走到七楼走廊的一个地方,那里有一个石像鬼靠墙站着。
“酸爆了,”哈利说,石像鬼跳到了一边;它后面的墙滑开了,露出了一个移动的螺旋形石头楼梯,哈利走上了楼梯,这样他就被平稳地绕着圈子带到了有黄铜门环的门口,那扇门通向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哈利敲了敲门。
“进来,”邓布利多的声音说。
“晚上好,先生,”哈利走进校长办公室时说。
“啊,晚上好,哈利。坐下,”邓布利多微笑着说。\我希望你回到学校的第一周过得愉快?\
“是的,谢谢,先生,”哈利说。
\你一定很忙,已经被留堂了!\
“呃,”哈利尴尬地开口说道,但邓布利多看上去并不太严厉。
\我已经和斯内普教授安排好了,你将改在下周六留堂. \
“没错,”哈利说,他现在有比斯内普被关禁闭更紧迫的事情要考虑,他偷偷看了看四周,想知道邓布利多今晚打算对他做什么。圆形办公室看起来一如既往;精致的银色乐器放在纺锤形的桌子上,冒着烟,呼呼作响;前任男女校长的肖像在相框里打盹,邓布利多的华丽的凤凰福克斯站在门后的栖木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哈利。看起来邓布利多甚至没有为决斗练习清理出一块场地。
“那么,哈利,”邓布利多用公事公办的口气说。“你一直在想,我敢肯定,我为你计划在这些——想要一个更好的单词课?”
“是的,先生。”
“好吧,我决定现在是时候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15年前是什么促使伏地魔试图杀死你,你也该得到一些信息了。”有一个停顿。
“上学期结束时,你说过,你会告诉我一切的。”哈利说。从他的声音中很难听出一丝指责。“先生,”他补充道。
“我照做了,”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从这一点开始,我们将离开事实的坚实基础,一起穿越记忆的黑暗沼泽,进入最疯狂的猜测丛林。从现在开始,哈利,我可能会像汉弗莱·贝尔彻一样大错特错,他认为奶酪大锅的时机已经成熟。”
“但你认为你是对的?”哈利说。
“我当然知道,但正如我已经向你证明的那样,我和其他人一样会犯错误。事实上,原谅我,比大多数人更聪明,我的错误往往相应地更大。”
“先生,”哈利试探地说,“你要告诉我的事和预言有什么关系吗?这对我有帮助吗?。。活下来?”
“这和预言有很大的关系,”邓布利多说,就像哈利问他第二天的天气一样漫不经心,“我当然希望它能帮助你活下来。”
邓布利多站了起来,绕着桌子走了一圈,从哈利身边走过,哈利在座位上急切地转过身,看着邓布利多俯身在门边的柜子上。当邓布利多直起身时,他正拿着一个熟悉的浅石盆,盆沿上刻着奇怪的标记。他把冥想盆放在哈利面前的桌子上。
“你看起来很担心。”
哈利确实有些担心地盯着冥想盆。他以前使用储存和显示思想和记忆的奇怪装置的经历,虽然很有启发性,但也很不舒服。上次他弄乱了里面的东西,他看到的比他希望的要多得多。但是邓布利多在微笑。
“这一次,你和我一起进入冥想盆。。。更不寻常的是,得到了允许。”
“我们要去哪里,先生?”
“沿着鲍勃·奥格登的记忆之路旅行,”邓布利多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水晶瓶子,里面装着一种旋转的银白色物质。
“鲍勃·奥格登是谁?”
“他受雇于魔法执法部门,”邓布利多说。“他死了一段时间,但不是在我找到他,说服他向我吐露这些回忆。我们将陪同他进行一次访问。如果你愿意的话,哈利。。. \
但是邓布利多很难拔出水晶瓶的塞子:他受伤的手看起来僵硬而疼痛。
“要——要我吗,先生?”
“没关系,哈利——”
邓布利多用魔杖指着瓶子,软木塞飞了出去。
“先生——你的手是怎么受伤的?”哈利又问了一遍,带着厌恶和怜悯的混合情绪看着变黑的手指。
“现在不是讲那个故事的时候,哈利。还没有。我们和鲍勃·奥格登有个约会。”
邓布利多把瓶子里银色的东西倒进冥想盆,在那里它们旋转着,闪烁着,既不是液体也不是气体。“你先请。”邓布利多说,朝碗做了个手势。
哈利俯下身子,深吸了一口气,把脸埋进银色的物质里。他感觉自己的脚离开了办公室的地板;他在坠落,坠落在旋转的黑暗中
然后,非常突然地,他在耀眼的阳光下眨着眼睛。在他的眼睛适应之前,邓布利多降落在他身边。
他们站在一条乡间小路上,旁边是高高的、纠结的灌木树篱,在夏日的天空下,天空像勿忘我一样明亮、蔚蓝。在他们前面大约十英尺的地方站着一个矮胖的男人,戴着一副非常厚的眼镜,把他的眼睛缩小成像鼹鼠一样的斑点。他正在阅读一个从道路左侧的荆棘丛中伸出来的木制路标。哈利知道这一定是奥格登;他是视线中唯一的人,而且他还穿着那些没有经验的巫师经常选择的奇怪的衣服组合,试图看起来像麻瓜:在这种情况下,他在条纹泳衣的外面穿了一件礼服大衣和护裆。然而,在哈利有时间记录他的怪异外表之前,奥格登已经沿着小路快步走了。
邓布利多和哈利紧随其后。当他们经过那个木制标志时,哈利抬头看了看它的两条胳膊。指着他们来的路的那张写着:“大汉格顿,5英里”。那只胳膊指着奥格登后说“小汉格顿,1英里”。
他们走了一小段路,除了树篱、头顶广阔的蓝天和前面嗖嗖作响的穿着礼服的身影,什么也看不见。然后,小路向左拐去,沿着山坡陡峭地向下倾斜,这样,他们突然意外地看到了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整个山谷。哈利可以看到一个村庄,无疑是小汉格顿,坐落在两座陡峭的小山之间,教堂和墓地清晰可见。穿过山谷,坐落在对面的山坡上,是一座漂亮的庄园宅邸,周围环绕着一大片柔软的绿色草坪。
由于坡度很陡,奥格登开始不情愿地小跑起来。邓布利多加大了步幅,哈利赶紧跟上。他认为小汉格顿一定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地,就像他们发现斯拉格霍恩的那个晚上一样,他想知道为什么他们要从这么远的地方接近它。然而,他很快发现他错以为他们要去那个村子。小路向右拐去,当他们转过拐角时,看到奥格登礼服大衣的边缘消失在树篱的缝隙中。
邓布利多和哈利跟着他走上一条狭窄的土路,旁边是比他们离开时更高更野的灌木树篱。这条路弯弯曲曲,布满岩石,坑坑洼洼,像上一条一样向山下倾斜,似乎是通向他们下方不远处的一片黑暗的树林。果不其然,小路很快在小树林中开阔了,邓布利多和哈利在奥格登身后停了下来,奥格登已经停下来拔出了他的魔杖。
尽管天空万里无云,但前面的老树投下了又深又黑又冷的影子,几秒钟后,哈利的眼睛才看清那栋建筑半掩在杂乱的树干中。对他来说,选择一个非常奇怪的地点建房子,或者让树木生长在附近,挡住所有的光线和下面山谷的景色,是一个奇怪的决定。他想知道是否有人居住;它的墙壁长满了青苔,屋顶上掉了很多瓦片,有些地方可以看到椽子。荨麻长在它的四周,它们的尖端长到了窗户上,这些窗户又小又厚,布满了灰尘。然而,就在他断定那里不可能有人居住的时候,一扇窗户当啷一声被推开了,一股细细的蒸汽或烟雾从窗户里冒出来,好像有人在做饭。
奥格登悄悄地向前移动,在哈利看来,相当谨慎。当树影滑过他时,他又停下来,盯着前门,有人在门上钉了一条死蛇。
接着是一阵沙沙声和噼啪声,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从最近的一棵树上掉了下来,正好落在奥格登面前,奥格登向后跳得太快,以至于他站在礼服大衣的下摆上,绊了一跤。
“不欢迎你。”
站在他们面前的人有一头浓密的头发,头发上满是灰尘,可能是任何颜色。他的几颗牙齿不见了。他的眼睛又小又黑,盯着相反的方向。他可能看起来很滑稽,但他没有;这种效果令人害怕,哈利不能责怪奥格登在开口说话前又后退了几步。
“呃——早上好。我是魔法部的——”
“不欢迎你。”
“呃——对不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奥格登紧张地说。
哈利认为奥格登是极其愚蠢的;在哈利看来,这个陌生人已经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尤其是当他一手挥舞着魔杖,一手拿着一把短而带血的刀的时候。
“你理解他,我敢肯定,哈利?”邓布利多平静地说。
“是的,当然,”哈利有点困惑地说。“为什么奥格登不能——?”
但是当他的眼睛再次发现门上的死蛇时,他突然明白了。
“他在说蛇佬腔?”
“很好,”邓布利多点头微笑着说。
那个衣衫褴褛的人正朝奥格登走来,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魔杖。
\现在,你看--\奥格登开口了,但为时已晚:砰的一声,奥格登倒在地上,捂着鼻子,一股令人作呕的黄色粘液从他的手指间喷出。
“莫芬!”一个响亮的声音说道。
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急匆匆地走出小屋,砰地关上身后的门,那条死蛇可怜巴巴地摇晃着。这个人比第一个人矮,奇怪的比例;他的肩膀很宽,手臂过长,加上他明亮的棕色眼睛、短而粗糙的头发和布满皱纹的脸,使他看起来像一只强壮的老猴子。他在那个拿着刀的人旁边停了下来,那个人现在一看到地上的奥格登就咯咯地笑起来。
“部里,是吗?”年长的那个人说,低头看着奥格登。
“正确!”奥格登生气地说,轻轻地擦着他的脸。\我想你是冈特先生吧?\
“说得对,”冈特说他打了你的脸,是吗?\
“是的,他做到了!”奥格登厉声说道。
\应该让大家知道你的存在,不是吗?\冈特咄咄逼人地说。“这是私人财产。我不能就这么走进来,还指望我儿子不为自己辩护。”
“防备什么,伙计?”奥格登说着,爬起身来。
“好事者。入侵者。麻瓜和污秽。”
奥格登用魔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鼻子里还在流出大量看上去像是黄色的脓,而且立刻就止住了。冈特先生用他的嘴角对莫芬说话。
“进屋去。别争了。”
这一次,准备好了,哈利认出了蛇佬腔;尽管他能听懂在说什么,他还是分辨出了奥格登所能听到的奇怪的嘶嘶声。莫芬似乎正要表示不同意,但当他的父亲向他投去威胁的目光时,他改变了主意,以一种奇怪的摇摆步态蹒跚地走向小屋,并砰地关上身后的前门,于是那条蛇又悲伤地摇摆起来。
“我是来看你儿子的,冈特先生,”奥格登说,他擦去了大衣前面最后一点脓水。“那是莫芬,对吗?”
“啊,那是莫芬,”老人冷漠地说。“你是纯种的吗?”他突然咄咄逼人地问道。
“这无关紧要,”奥格登冷冷地说,哈利感到他对奥格登的尊重上升了。
很明显,冈特有不同的感受。他眯着眼睛看着奥格登的脸,用一种明显带有攻击性的语气嘀咕道,“现在我想起来了,我在村子里见过像你这样的鼻子。”
“我不怀疑,如果你的儿子被释放了,”奥格登说。\也许我们可以在里面继续讨论?\
“里面?”
“是的,冈特先生。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是为莫芬而来的。我们派了一只猫头鹰——”
“我不喜欢猫头鹰,”冈特说。“我不拆信。”
“那你就不能抱怨你没有得到来访者的警告,”奥格登尖刻地说。“我来这里是因为今天凌晨这里发生了一起严重违反巫师法的事件——”
“好吧,好吧,好吧!”冈特吼道。“那么,到这该死的房子里来吧,这对你大有好处!”
这房子里似乎有三个罐子
y房间。两扇门通向主房间,主房间兼作厨房和起居室。莫芬坐在冒烟的炉火旁的一把肮脏的扶手椅上,用他粗壮的手指捻着一条活的蝰蛇,用蛇佬腔对着它轻声哼唱:
嘶嘶,嘶嘶,小毒蛇,
在地板上滑行
你要对莫芬好
否则他会把你钉在门上。
开着的窗户旁边的角落里传来扭打的声音,哈利意识到房间里还有别人,一个女孩,她破旧的灰色衣服和她身后肮脏的石墙的颜色一模一样。她站在肮脏的黑炉子上一口冒着热气的锅旁边,摆弄着上面一架子看上去脏兮兮的锅碗瓢盆。她的头发又细又暗,她有一张朴素、苍白、相当阴沉的脸。她的眼睛,像她哥哥的一样,盯着相反的方向。她看上去比那两个人干净一点,但哈利认为他从未见过比她更沮丧的人。
\我的女儿,梅洛普,\当奥格登探询地看着她时,冈特勉强地说。
“早上好,”奥格登说。
她没有回答,但惊恐地看了她父亲一眼,转身背对着房间,继续移动她身后架子上的罐子。
“嗯,冈特先生,”奥格登说,“开门见山地说,我们有理由相信你的儿子莫芬昨晚深夜在一个麻瓜面前表演了魔法。”
有震耳欲聋的铿锵声。梅洛普掉了一个罐子。
“捡起来!”冈特对她吼道。“够了,像个肮脏的麻瓜一样在地板上找吃的,你的魔杖是干什么用的,你这个没用的垃圾?”
“冈特先生,请!”奥格登用震惊的声音说,因为梅洛普已经拿起了锅,满脸通红,又失去了对锅的控制,她颤抖地从口袋里抽出魔杖,指向锅,并喃喃自语了一个仓促的,听不见的咒语,导致锅从她身边穿过地板,撞到对面的墙上,裂成两半。
莫芬发出一声疯狂的咯咯笑声。冈特尖叫道,“修好它,你这个没用的笨蛋,修好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