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他脸上带着笑容,带着几个军士就向俘虏营走去。
来到俘虏营,杨昭直接进入关押徐子延的大帐。
几日不见,徐子延面容虽憔悴,但精神十足。
他双手戴着镣铐,坐在一张石桌前。
杨昭咳嗽了一声,几名军士将一盘盘菜肴放在桌上。
徐子延嗤笑一声,眼带寒光,轻声道:
“这是断头菜吗?”
杨昭从怀里变戏法似地,拿出一小瓶酒来,倒进碗里。
他坐在徐子延的对面,笑盈盈地道:
“将军不必担忧,酒中没毒。”
说完,他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又用筷子夹了两筷子菜放入嘴中。
徐子延在一旁看见他大吃大喝,
心中的不安稍稍消退了一点。
他眉间微皱,疑惑地问道:
“你来,又是想劝某投降?”
杨昭轻点头,凝注他,直言不讳:
“小子不忍心将军回去送死。”
徐子延有些不耐,大声地道:
“你就不会换句话来劝某吗?
整天就这几句,某都厌烦了。”
杨昭凝望他,浩然叹息:
“小子所说均是良言啊。
将军不听劝将祸事缠身!”
徐子延摇了摇头,盯着杨昭,大声道:
“村中的教书先生说过,不能轻信他人。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有人要加害某家?”
杨昭听了这句,有些无语:
这年头还有人信教书先生的。
我也是服了,一副憨厚的样子。
难怪会被王氏一族看中收为家将。
你现在这样,好意思说不轻信他人?
整个一王氏家臣,为主效死尽忠啊。
吐糟归吐糟,杨昭看着徐子延,尽力劝道:
“现在小子没法让将军相信。
但小子能推断将军的处境。”
徐子延听后,呵呵一笑:
“你既然无法确定,就莫要来劝某家。
某家宁可死于刀斧之下,不做叛臣!”
说完这话,他有些洒脱地看着杨昭:
“你有勇有谋,在军中的地位不低。
日后若攻入琅琊,还望不牵连家眷!”
徐子延好像想通了一些事,大笑道:
“是某对不起妻儿。
和妻儿没有关系。
还望将军明察秋毫!”
说完,他带着镣铐,重重地朝地下磕去。
一下,两下,三下......八下,九下
徐子延磕了九下,额头都有些磕破了。
鲜血如细雨般顺着伤口渗透到地面。
杨昭听到他喊“将军”心中咯噔一声,
而后看到徐子延向他行大礼,心中明了:
他这是托孤求死!
顿时,他脸色一沉,心中感慨:
这般忠勇之人,当救之!
想罢,杨昭马上将徐子延搀起,言道:
“将军言重了,小子不敢当。”
说完这句,他就将话题岔开,跟徐子延聊些家常。
徐子延将心中想说的话都说出,
虽没听到杨昭答应放过他的家小。
但他心里畅快了,为妻儿留好后路。
因此,这会儿杨昭邀请他喝酒吃菜。
他欣然答应,一杯接着一杯喝起来。
加之他看淡生死,对菜肴也就不客气。
一边吃一边想:
就算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带着这样的心思,他吃喝的速度也加快了许多。
片刻过后,徐子延只觉得眼前一虚,
身子有些轻了,便栽倒在桌上不动了。
杨昭见此,心中默数了:
一、二、三、四、五......
然后他起身来到徐子延身旁,
从他的衣襟内翻出一枚玉佩。
杨昭低头看着玉佩,嘴角微勾:
真不容易,信物终于到手了。
有了此物,他投降把握添两成!
想到此,他小声吩咐军士收拾残局,
把徐子延搀扶到床上躺下休息。
稍后,杨昭收好玉佩从帐子内走出,
离开俘虏营朝中军营的大帐慢行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