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格雷森按住自己的胸口,试图让狂跳的心脏恢复。
但这么做只是徒劳,她的颤栗没有缓解分毫。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凯特琳和蔚,这两人的状态出乎她的意料。
没有像受惊的小兽一样不断颤抖,也不像其他执法官一样捂着嘴退出队伍。
她们并没有被眼前的一幕吓到,如果格雷森没看错的话,她们似乎还有些感兴趣?
格雷森看向屋子里的那具无头尸体。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死状。
她曾经见过许多凄惨、可怕的死亡。
她还记得双城之战的皮尔特沃夫大桥上那各种各样的惨状。
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死亡。
无头尸体是一个叫艾尔曼的学工,他的头已经碎掉了,就在楼下。
尸体没有衣物,身上有数不清的光滑而又平整的伤口,凶器一定是无比锋利的利器,比如手术刀?
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所有伤口都是相连的,中间没有断层。
这也就意味着......
“凶手只用了一刀,像是削苹果皮那样连续不断的切出了这么复杂的伤口。”凯特琳有些难以置信。
“很难相信有人能做到这种地步。”蔚也同感。
她在底城什么没见过?但她保证,就算是底城玩刀玩的最好的人,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技艺——
尸体身上的伤口排列组合成了诱人的纹路。
是的,就是诱人。
像是一幅刻在肉体上的浮雕。
下手的人手法非常细腻,只切开了肌肤,却没有伤到里面的内脏,仔细观察的话甚至还能看到心脏还在轻微地颤动,说明死者的死亡时间不会太久,甚至有可能是刚死。
怪异。
一种难以描述的异样感回荡在所有人的心头。
凶手仿佛不是在杀人,而是在办一场艺术展会。
他严谨且神圣地将一个生命雕琢成艺术品。
并大胆的向世人展示。
“这太可怕了......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呢......”凯特琳把自己心中那个可怕的想法抛之脑后。
她实在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会有人把杀戮当成艺术。
一种耸人听闻、不被世俗认可的行为艺术。
格雷森也有这样的想法,片刻后她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别愣着了姑娘们,该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