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仿若没听出对方的弦外之音,挠挠脑袋,憨笑道,“怎么会呢?老爷给小人的那几十抬嫁妆,已经足够小人挥霍,小人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小人都还怕吃腻呢!”
贾壬义听闻,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僵了僵,“呵呵~也是……”
一抹阴狠从贾壬义的眼底深处飞速划过,那也得看你有命能享受得到才行!
“对了,老爷还没告诉小人几年前贾府究竟发生了何事,您要是真痛苦,说出来反而好些,可不要一直憋在心里,依小人之见,您的病啊,大抵是心事太多,给憋出来的!”
贾壬义:“……”
这茬就过不去了是吧?
江逸之所以敢胆大妄为地说这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就是赌贾壬义绝对不会把他怎么样!
毕竟这桩婚礼的主动权看似在对方手上,实则主动权握在他手中。
只要他不提及取消婚约这件事,对方对于他的容忍度绝对极其之高。
果然!
尽管对方因为他的这番话差点连笑容都保持不住,但依旧没有大发脾气斥责他,哪怕身旁的管家三番两次因为他的无礼想要呵斥他,却全都被贾壬义给阻拦下来。
当然也不排除对方的脾气和涵养就是极其好,但经过贾壬义刚才那番暗讽他穷酸的话,江逸并不认为他的修养究竟能有多好。
说完这番话后,却久久没有等到对方的答复,江逸心中顿时清明不少,估计贾壬义也没想到会遇见他这般纠缠不休的人,怕是没想好合适的理由。
毕竟以往哪怕有人问起,但他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他大可以三言两语打发过去,也没有人会如此不识眼色对这个问题纠缠不休。
突然,贾壬义剧烈地咳嗽起来,毫无血色的脸颊愈发苍白,他朝着江逸的方向歉然地笑笑,“贤弟,为兄身感不适,先行回房了。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贤弟海涵。”
说完,还不等江逸的回应,就招呼一旁的管家搀扶着他步履加快地离去。
似乎真的极其不想再继续和江逸共处一室。
离开前厅之前,贾壬义突然转头意味深长道,“贤弟,这几天你就安心地待在府里,要是感到无聊的话也可以在府内或者出去转转,咳咳……府里一些上锁的房间就不要进去了,出去的话最好叫下人陪同。”
一口气说一大段话对于贾壬义来说还是太过吃力,他微微喘着粗气,顿了顿,这才继续道,“还有,昨日丫鬟交给你的那张纸,上边儿的规矩务必要记牢,不然啊……后果自负!”
说完,仍旧是不待江逸的回应,一边捂着手帕咳嗽一边被管家搀扶着离开了。
江逸听闻脸色沉了沉,看来他无论处于哪里,估计都时刻处于监视之下。
他想趁机直接离开贾府看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贾壬义一走,整个前厅便瞬间安静下来,除了江逸以及给他布菜的春桃之外,前厅中就没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望着满桌的佳肴,江逸秉承着不浪费粮食的优良美德,继续吃了起来,丝毫没有被贾壬义影响到心情。
期间,江逸曾试图从春桃嘴里套话,奈何对方一直沉默不语,根本不给他可乘之机。
他先前来前厅的路上也曾尝试套绿柳的话,但可惜对方是刚被买入府内没多久的丫鬟,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再加上一路有不少仆人来往,因此江逸也并未问出太多有用的信息。
江逸看着一板一眼给他布菜的春桃,忍不住在心中微微叹息一声,这姑娘怎么跟个机器人一样?
机器人?
江逸微微一愣,这是什么?
江逸顿时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他又细细地搜寻了一遍自己的记忆,发现记忆中从未出现过机器人这个词语,有关这个词语的印象更是半点都无。
这一次,江逸不由得开始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