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烛光黯淡,光线昏暗。
有一人静静地端坐在床边,她身披霞帔,头顶红盖头,脚踏红绣鞋,似在等待着她的新郎来掀她的盖头。
但……
江逸眼睁睁看着自己伸出手去,似要掀起对方的红盖头。
不!
绝对不可以!
江逸满心惊慌。
盖头一掀,祸端必生!
除了新郎以外的人,任何人都绝对不允许掀这盖头。
江逸甚至来不及去想这新娘究竟是谁,为何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个房间内?
他现在满心焦灼,只想阻止自己的手去掀对方的红盖头,然而自己的手却依旧不受自己的操控。
江逸眼睁睁看着自己掀开对方的盖头,露出那人满头的金发……
等等!
金发?
金、发?
江逸不由得瞪大双眼,差点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盖头一掀,祸端生没生,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掀开对方红盖头的那一刻,昏暗的屋内都瞬间亮堂不少。
但掀完对方盖头后,江逸就惊奇地发现他身体的操纵权似乎又回归到自己手上,可此时却已经为时过晚,既然已经掀开对方的盖头,他怕就不是这么好脱身了!
江逸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本以为盖头下面是一位美娇娘,但,眼下这位……
江逸一时间竟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去形容,就、就……有谁家新娘不仅有喉结,还有胡茬的吗?
由于对方的双眼此刻保持着紧闭的状态,江逸这才略微有所放松,正当他准备转身悄无声无息地离开这个房间时。
怎料,眼前的“新娘子”猝不及防地睁开双眼,含情脉脉地盯着江逸,“娇”声唤道,“相公~”
相、相公?
江逸顿时如遭雷劈,僵硬在当场。
他觉得自己活见鬼了!
啊不对!
眼前这位“新娘子”说不定就是鬼……
这般想着,江逸瞬间汗毛乍起,特别是他发现对方的眼睛竟然是碧绿色的,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中,对方的双眼仿佛泛着幽光,愈发渗人。
江逸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道,“这位大哥……啊不是,姑娘,我想您可能认错人了,在下并不是您的相公。”
“你既不是奴家的相公?为何要掀奴家的盖头?”床榻上的“新娘子”语气满含哀怨,似乎对此极其不满。
奴、奴……家?
江逸觉得自己夭寿!!!
当真是活久见!
别家新娘子都是声音柔媚,惹人怜爱。
大哥,你这声音未免也太粗嘎了些吧?!
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比他这个大老爷们儿的声音还要大老爷们儿!
最过分的的是——
居然还搁这自称奴家!
江逸也不知道为何在这种诡异、性命时刻面临威胁的情况下,他的第一反应竟不是恐惧害怕,而是十分想要吐糟。
发觉自己居然在走神后,江逸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他这似乎并不像是他的行事风格。
江逸敛了敛心神,极力保持镇定,缓缓解释道,“这位姑娘,说起来您可能不信,刚才进入房间后,我的身体竟不受控制自己动了起来,这才误掀了姑娘的盖头,还请姑娘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