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星彩闻声匆匆赶来。她快步走到刘禅身边,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拍打着刘禅的后背,试图安慰他。但刘禅此刻早已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根本无法停止哭泣,滚烫的热泪依旧源源不断地涌出眼眶。
星彩见状,不禁心疼地劝道:“陛下,娘亲还在里边呢。陛下哭得这般大声,若是惊动了娘亲,她又怎能安心离去呀?”
刘禅缓缓地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星彩那白皙而娇嫩的玉手,眼眶微红,声音略带哽咽地道:“子童啊,朕……朕如今又失去了母亲,从今往后,朕再也没有娘亲可以依靠了!”
星彩微微仰头,凝视着刘禅那满是哀伤与无助的面庞,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疼惜之情。她轻启朱唇,用温柔如水般的嗓音安慰道:“陛下莫要太过悲伤,这一切皆是命中注定之事。还望陛下能够节哀顺变,千万要保重龙体呀。”
沉默片刻之后,刘禅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然后转头对身旁的侍从吩咐道:“速传礼部尚书马谡前来见朕。”不多时,马谡便匆匆赶到,向刘禅恭敬行礼后,随着刘禅一同前往了客厅。
待二人相继落座,刘禅面色凝重地看着马谡,开口问道:“幼常,孙太后她老人家在这人世间的时日怕是仅剩下今日这最后一天了。关于孙太后的身后事,不知你筹备得如何了?可有遗漏之处需要朕再做指示?”
马谡道:“按照礼制都已安排就绪,只有孙太后的陵寝没有落实。”
刘禅端坐在椅子上,面色凝重地看着下方跪着的马谡,缓缓开口道:“幼常,朕召见你来,便是为此事。此前孙太后曾向朕言明,她不愿葬于先帝的皇陵之中。
朕思来想去,觉得应当尊重她老人家的意愿,故欲将其安葬在朕的陵寝之旁。此事还需劳烦爱卿速速遣人前往为朕所选定的陵寝之侧,寻觅一处风水上佳之地,以供孙太后安息长眠。待寻得良址之后,即刻着手动工修建陵寝,万不可有丝毫延误。”
马谡听闻此言,脸上不禁露出为难之色,他拱手低头回道:“启奏陛下,微臣等人虽已为陛下精心挑选了陵寝所在之处,但陛下却始终未曾亲自前往查看。如此一来,微臣实在不敢贸然自作主张决定太后陵寝的选址啊。”
刘禅见状,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朗声道:“这些繁文缛节不必在意!朕信得过爱卿们的眼光与能力,此种小事尔等自行定夺即可,无需事事禀报于朕。快快去办吧!”
马谡见刘禅心意已决,深知无法再行劝谏,只得恭敬地应道:“微臣谨遵圣谕,这便领旨前去操办此事,定然不负陛下所托。”言罢,马谡叩头谢恩,而后起身匆匆离去,着手安排寻找风水宝地及修建孙太后陵寝之事。
刘禅静静地坐在那张雕花大椅上,眉头微皱,眼神有些迷茫地凝视着前方,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但又让人摸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风声。
就这样过了足足半个时辰,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只见星彩满脸泪痕,双眼红肿,神情悲痛欲绝地率领着一群人匆匆走进了客厅。她那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刘禅抬眼看到他们这般模样,心中已然明了——孙太后恐怕已经离开了人世。尽管如此,他还是强打起精神,用略微沙哑的声音开口问道:“娘亲……走了?”虽然只是简单的四个字,但其中却蕴含着无尽的哀伤与不舍。
星彩重重地点了点头,泪水再次如决堤般涌出。她缓缓跪倒在地,身后的众人也紧跟着纷纷下跪,齐声悲声道:“陛下,孙太后已经魂归极乐,请陛下节哀!”
刘禅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一幕,半晌都没有说话。终于,他像是回过神来似的,喃喃自语道:“哦,娘亲走了……”话音未落,他便踉跄着向前迈了两步,目光空洞地扫视了一圈跪在地上的众人。然而就在这时,只听得“扑通”一声闷响,刘禅毫无征兆地昏倒在地。
只见众人被眼前的情景惊得面色煞白,一个个手忙脚乱地赶紧冲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刘禅搀扶起来,将刘禅架到了客房的床铺之上。
随后,一名经验丰富、医术高明的御医匆匆赶来。他面色凝重,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伸出手指搭在了刘禅的手腕处,全神贯注地开始为其把脉诊断。
过了一会儿,御医终于松开了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转身面向围在一旁焦急等待的众人,缓声道:“诸位莫要惊慌,陛下此番乃是因为伤心过度,急火攻心所导致的昏厥。所幸并无大碍,只要能静心调养一段时间,自然就会恢复如初。只是陛下近来实在过于操劳疲惫了。”
听到这话,站在人群中的星彩不禁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地道:“可是眼下孙太后刚刚驾鹤西去,陛下身为至孝之人,又怎会放心让他人来操办这些后事呢?凡事必定都要亲自过问主持才行。如此一来,陛下的身体怎能吃得消!这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御医闻言也是面露难色,但稍作思索之后还是回答道:“目前看来,也唯有恳请皇后娘娘您多多费心劝慰陛下,让他务必注意劳逸结合,切勿再这般过度劳累了。否则长此以往,纵使铁打的身子恐怕也难以承受啊。”说罢,御医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