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不是一个人真正的毁灭，遗忘才是。

所以若是有选择，谁愿意被最爱的人遗忘，谁不希望爱人可以永远记着自己？

可是墨承白没有办法。

“我不要霜儿从此都生活在怀念过去的遗憾和痛苦中，也不要看见她在失去我后，万一有一天做了傻事……殷烨烁，我知道催眠不好，但是现在，只有你动手，才可以最大程度地保证霜儿的安全，至少不会叫她的身体受损，精神遭到影响。所以我能托付的人只有你，再没有第二个人了。”墨承白苦涩地扯着唇角，直直地望着殷烨烁的方向说道。

殷烨烁无法立刻回答。

恍惚间，夜晚的凉风好像越来越冷，莹白的月光也再次被乌云遮挡起来，让整片世界短暂地陷入黑暗。

也就是在这黑暗中。

殷烨烁握着轮椅扶手的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最后，他终是颓败地低下了头：“我明白了……我答应你，若是十四天后，你在最后一次的干细胞试验中没有活下来，那在你死后，我会联合黑衣人，对唐霜进行二次催眠，之后所有人也不会再有人在唐霜的面前提起你……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是得告诉你一次，我是真的会很努力地救你的。”

“我知道。”墨承白轻轻点了点头，依旧没有丝毫怀疑，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因为话到如今，相比较行动，两人都没什么多余讲述的必要。

下一刻，殷烨烁便已经转身操控轮椅离开，回去医学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