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月施不愿去凤仪宫,他们就在永圣宫。
听到月施主动提出要去凤仪宫祭奠母后,圣心帝的眼眶明显有些发红。
于公公和月守御陪着他们走到凤仪宫,准备好斋菜和祭奠用的东西,就准备照例和月守御退出去。
“守御,你留下吧。”
圣心帝突然开口,月守御拱了拱手,站在了原地。
也不知是不是出于对月施的考虑,每年先皇后祭日,月守御不是外出办事就是有犯人要审,这是他第一次到凤仪宫祭奠先皇后。
母后收月守御为义子,就算是半个母亲,世人以后知晓她和月守御的关系,会不会有迂腐之人斥责他们是有违伦常……
“坐。”
四角矮桌,上面放着清淡的素菜,摆了四副碗筷,圣心帝示意月守御坐到月施旁边。
“父皇,儿臣给你盛饭。”
见圣心帝拿起碗,要自己来,月施拦住他的手腕,帮他盛了碗饭。
刚刚那个脉象……
月施神色一暗,考虑到还不确定,并没有当场提出来,而是继续和圣心帝他们吃饭闲谈。
桌上的饮品是方山露芽,祭奠本该喝酒,但这茶是母后身前最喜欢的,所以每年祭日和清明,他们都以此茶代酒,告慰先灵。
“盈盈,今日是你母后的忌辰,我们不谈国事,谈谈你的私事。”
焚香叩拜之后,圣心帝和月守御下棋,突然聊到了月施身上。
“你与赫连绝定亲快满一年了,两人相处了不短的时日,觉得他如何,可是良配?”
月施明白,为何圣心帝要急着询问她的想法——
要退婚就最好在赫连绝继任之前退,之后再反悔,恐怕会引来整个圣心国的非议,对她很不利。
难道,父皇下令百日后再议国师继任一事,是为了给她更多时间考虑……
月施心头一暖,递了个眼神给月守御。
“陛下,臣有要事禀报,和帝女有关。”
月守御会意,适时出声。
“守御,今日你只是朕的义子,盈盈的义兄,不必拘礼。既然是关于盈盈的,只管说来。”
得了圣心帝允许,月守御将查到的关于上次马贼杀害国师与赫连绝中箭相关的所有信息,全盘托出,但并没有说出他和月施认定赫连绝就是背后主谋的事。
身为一国之主,官场上和后宫里的尔虞我诈,见了太多,从只言片语间就能摸出个事情的大概。
听着月守御的汇报,圣心帝眸色越来越深,就像两道深海中的无底漩涡,让人察觉不出真正的情绪为何。
月守御是哪种人,做事是什么态度,圣心帝再清楚不过,所以不会认为他会在关乎月施的事情上撒谎。
沉思片刻,圣心帝抬头直直盯住月施的眼睛,月施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父皇放心,盈盈心里有数。父皇只管按原计划行事,到时临场配合盈盈发挥一下即可。”
圣心帝哪能察觉不到月施气场的改变,没有再多说,只是点点头,将月施抱进怀里。
嫣然,你看见了吗,我们的盈盈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