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车而行,明明月施的马车能直接驶进皇宫,直达各殿,范泽言却以非特赦,不能在宫中乘车为由,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月施的马车里钻了出来。
这样就算了,两人本来是不同路,范泽言却故意贴着月施的马车走,很是熟络亲密地在窗户旁跟月施聊天,即便事实上月施只是客套地应付了几个字。
保持这种状态,直到他不得不和月施分道扬镳,才一步三回头地目送月施。
短短一刻钟,就闹得满皇宫人尽皆知,上到妃嫔,下到洗衣宫女,都在传——
新晋状元郎,东湖书院院长之子,才名远扬的范泽言,倾慕帝女殿下,对帝女百般殷勤。
帝女除开圣心帝和月守御,首次与其他男子同乘一车,也是有些区别对待。
夸张些的,甚至造谣,范泽言就是新任驸马。
当然,有八卦就有争议,宫中迅速形成了两个党派。
一面是支持范泽言的,认为他和月施好事将近。
一面是觉得,有赫连绝这样口蜜腹剑的衣冠禽兽在前,月施定然不会再选择类似这种的才子。
月施才刚回到鸣凰殿,淮南就转达了宫人之间,关于她和范泽言的流言蜚语。
就算宫中是非多、嚼口舌的也多,传播速度也不会这么快……
除非,有人早早准备好去刻意散播,或者在宫中有内线……
只能说,不愧是归墟阁,手都伸到圣心皇宫里来了。
是不是,在九州各处,都分布着归墟阁的眼线,监察各方……
难怪,每次派人寻找好苗子的时候,都能准确无误地空降,干脆利落地秘密把人带走,几乎不会引起太大骚动。
之后的几日,范泽言一直逗留在都城,每日都往宫里递书信,邀请月施出宫同游。
而且,每次都是大张旗鼓地,让宫门的守卫逐层送进去,完全不避讳周围的目光。
明明凭他的身份,大可以寻了由头进宫,再低调地找宫女给鸣凰殿送信。
仿佛在告诉整个都城,他,范泽言,正在热烈追求帝女殿下。
而且,还有些许成效,因为——
为了避开月守御,月施基本每日都会应下范泽言的邀约,出宫游玩一阵,还尽量都卡在月守御空闲下来的时候。
那日不欢而散,月守御心中甚是不安,总想找机会和月施聊聊。
可,月施不愿意。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她就是害怕自己的猜想得到认证,害怕知晓自己最信任的人一直在欺骗自己。
她不信,她感觉到的那些情感和前世的誓死相护都是假的,都是别有用心的。
一旦聊起这个话题,他们很难好好收场,说不定会大吵一架,闹得不可开交。
所以,月施决定暂时压下自己的情绪,多观察月守御一段时间,看看他现在究竟是何想法,私下又在做什么。
“小六,你帮我调查一下锦衣卫卫长月守御,越详细越好。”
万一,他现在已经改变初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