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哎哟……”
刚才被大黄一撞,我显然是闪了腰,我颤颤巍巍的扶着自己的老腰,从坑洞中站了出来。
“大黄,你再撞我几下,我都要地府见我爸了。”
对大黄心中自然是不满,但也只能嘴上念叨几句。
“就一个土陶坛,我家地里面也埋了不少,还见不得不成。”
说着,我伸手想要将大黄拨开,想要看一看折腾了半年的东西。
可这一拨,大黄纹丝不动,身体僵硬的像是一块铁。
低吼声不断的从大黄口中发出,它在对我发出警告,告诉我面前的陶坛存在危险。
“一个陶坛有什么危险。”
过了这么久,我心中终于有些不耐烦,想要直接将大黄抱走,看一看陶坛中到底放了什么东西。
就在我伸手想要抱走大黄的时候,我的眼角似乎看到了陶坛口中出现了一样东西。
一闪而过,有些模糊,但我的大脑迅速补全的看到的画面。
一只手?
从陶坛中伸出了一只手?
这肯定是我看错了,难不成被我说中了,陶坛中真的藏了一个人,刚才我听了这么多次的绵长呼吸就是藏在陶坛中的人发出的。
这怎么可能?
心中虽然极力否认看到的画面,但我伸出的双手不自觉的僵硬。
“一定是我看错了。”
我抬起头想要再看一眼。
“啊?”
我的喉咙滚动,终于控制不住的发出一声惨叫。
我看见了,我真的看见了,从陶坛的口中伸出了一只手。
一只黑色的手,就像是四周的黑暗,远处的山脉一样,黑漆漆的手。
我极力想要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连忙从地上拿起锄头防身。
可晚上对我的惊吓还远远不止于此。
就在我拿起锄头后,重新看向陶坛的时候,我的余光再次瞄到了一样怪异的东西。
这一次的东西不在陶坛周围,也不在我的周围,反而是在陶坛的背后。
“不可能!!”
我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头,几乎用无比呆滞的神情看向了陶坛的后面。
土房子建造在一座山的山脚下,这座山不高,几个小时就能爬到山顶。
这座山的后面两侧还有两座小山。
说是山,其实就是三个丘陵。
虽然我没有出过几次村子,但我对于村子在国家的哪个地方,还是清楚的,一个沿海的省份,多丘陵。
可我现在看到的画面是,在陶坛的后面,是逐渐隆起的山脉,放眼看去,梯度逐步往上,直到我差不过是仰头的角度。
依旧没有看清这座山的山顶。
在我爸的土房子后面,突然出现了一座高山,而眼前的陶坛,似乎就是这座高山的起始点。
“这怎么可能?”
我自然是不信的,我将雨衣的帽兜摘下,任由雨水击打在我的脑袋上,我瞪大了双眼想要看清眼前的山脉是否真实。
但不管我闭上眼睛多少次,揉了多少次眼,当我睁眼的时候,这座山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在莫名的反光下,我似乎还看到了山顶的位置,存在白茫茫的雪层。
这还是一座雪山?
“大黄,大黄!”
我急的大叫,差点握不住手中的锄头。
可在山脉出现之后,大黄突然安静了下来,还坐在了土堆上,直愣愣的看着远处的山脉。
“大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几乎是恳请般的趴在它身边,希望它能给我一个答案,并告诉我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可大黄只是回头平静了看了我一眼,转回头看向了坑洞中的陶坛。
我心中害怕的要死,但依旧顺着大黄的视线,重新看到了坑洞中的陶坛。
原本陶坛口伸出的黑色手掌已经将小臂和大臂全部都伸出,朝着山脉所在的方向伸去。
说是手掌,其实是一段黑色的影子仅仅贴在陶坛和倒塌土墙的表面。
可我的眼睛就是可以在黑夜中分辨出这段黑色的影子是一只手。
这只手极度伸展,伸向了山脉,五根手指分开,贴在地上,不知为何,看上去这五根手指异常的修长。
长到似乎和后面的山脉连在一起,形成了一座黑色的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