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也不知道你是哪天出生的，人都说孩子一周能跑，那就当今天是你的生日吧！”

李保田略带几分歉意，柔声说着。

正在这时，从胡同口走来一个乞丐。

“不对，这个孩子的生日是九月初四。”

乞丐沧桑且浑厚的声音传到李保田耳中。

李保田不由冷笑，“净扯淡！谁家孩子三个多月大就能走路啊？”

老乞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继续缓缓走来。

李保田这才看清乞丐的形貌，当即倒吸了一口冷气。

乞丐看起来六十多岁，体态佝偻，脸上还长着两大片烂疮，样子很是可怖。

李沐凡却是丝毫不惧，竟还蹒跚着朝老乞丐走去。

李保田愣了愣神，连忙将李沐凡抱起，回家关上了院门。

“九月初四，为什么说九月初四呢？”回到院内，李保田却又忍不住寻思起来。

此后，老乞丐就时常在村里走动，还经常会串到李保田的家门口。

见到李保田，老乞丐也不说乞讨什么，只一个劲儿地夸赞李沐凡好。

渐渐地，李保田对他也不再有芥蒂，还会和善地叫上一声大爷。

……

临近年底时，一则八卦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

说九月初四那晚，老张家闺女跟一个外乡小子在河边鬼混。

不料河里有巨蟒出没，引动河水暴涨。

一对野鸳鸯不幸被卷进了河里。

外乡小子懂水性，自己窜上岸跑了。

可老张家闺女却一直到现在都没找着。

事情越传越邪乎，传到李保田耳中时已经完全变了味。

说当晚有惊雷炸响，龙王显圣，把老张家闺女给收了。

这话李保田自然不信，不过说有惊雷炸响，却让李保田心头一阵。

九月初四，夜有惊雷，那不正是李沐凡慑退王绍熙那晚嘛！

再想那老乞丐说的话，李保田终于隐约明白了一些什么。

李保田开始抱着李沐凡在村子里四处转悠，搜寻老乞丐的下落。

可是大半天下来，他竟都没有发现老乞丐的踪迹。

直到这天夜里，李保田家门被敲响。

他打开门赫然看到了浑身湿透脸色苍白的老乞丐。

“大爷，您这是？”李保田恭声问道。

老乞丐满脸欢喜地说：“老张家的闺女，我给找到了。”

李保田又惊又惑。

惊的是老张家全员出动也没寻得的人，让老乞丐找着了。

惑的是老乞丐是怎么找着的，又为什么要来跟自己说。

“大爷，进屋暖和会儿吧!”李保田第一次将老乞丐请进家里。

李沐凡已经沉睡。李保田请老乞丐坐到了炕沿上。

村里的土炕边上都砌着煤火，坐在炕沿上双脚正好能踩在火边上。

李保田往火里投了几根木柴，橙黄的火苗伴着黑烟很快就窜了起来。

被一股暖意烘烤着，老乞丐的脸上渐渐红润了一些。

李保田奉上一碗热水，搬了个板凳坐到了老乞丐对面。

老乞丐笑着点了点头，终于悠悠开口：

“神魂觉醒引天劫——九月初四晚上的事，你是想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