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是也能使用自己的强大力量么？”

被吸了血的卢修斯俊美面容有些苍白，深邃眼窝里镶嵌着一双淡棕色的明亮瞳孔，复杂而又温柔地看着她，似乎刚才圣妩的举动没有让他害怕。

“呵，有谁又会嫌自己的力量足够强大呢。”圣妩冷嗤一声，只用了这句话来解释，但也足够了。

她从卢修斯的身上起开，掀开帘子望向里面昏迷着的精灵大公主罗莎雅，狭长潋滟美眸是漆黑下凌虐的猩红恶意。

“我手上沾染的人血不计其数，也不差罗莎雅这一个，你这个上帝信徒要是受不了，最好趁早滚蛋，否则，要是你再敢逼逼赖赖烦我，我就把你吊挂在荒山野岭里喂狼！”

卢修斯的悲天悯人真是像极了一个絮絮叨叨的和尚，老是想劝她放下屠刀。

说罢，圣妩直接走进马车里，放下了帘子，隔绝了卢修斯的视线。

见状，卢修斯欲言又止，唇瓣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虽然他不知道她说的“逼逼赖赖”是什么意思，但感觉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握着马车缰绳的手紧紧捏住，卢修斯眉梢深深蹙着，他却是不想让圣妩迫害了罗莎雅，可是......

他也从那些记忆中深知圣妩不是一个能讲话的人，她没有耐心。

于是卢修斯只得深吸一口气，如同太阳般温和明朗的面容上，也鲜少露出一丝郁色，他抬手继续操控着前面的白马，朝着圣妩之前指引的方向而去。

他还没有重要到能干涉她的举动，所以，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继续跟在她身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继续沉沦下去。

......

落日之下。

“路西法天使长，下面就是人鱼族的领地了。”

万丈高空中，一众身着白色长袍，身后是硕大漂亮翅膀的天使们，正飞扇屹立在空中，俯瞰着下面缩小的一块蓝色区域。

听着旁边一个天使的禀告，路西法青蓝琉璃色的瞳孔微阖，高大的身躯伟岸颀长，乌金色的卷发微垂，遮掩住眸子下的微光，看着那片比天上河流更为宽大的海域。

那海域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陡然浮现一个人影，是狡黠的笑容。

路西法眉梢微动，瞳孔中疑惑而又茫然，像洁白的纸上有了一丝细不可察的痕迹，他为什么会想起那个骗子......

不过也只是一秒的情绪，路西法知道自己这次的任务，他收敛了眸色，毫无任何情绪，直接抬起修长的右手骨节，漫不经心往下一挥。

“下去。”冷冽漠然的语气，带着矜贵和上位者的傲慢。

“是！”

说罢，以路西法带领的一众天使们迅速俯身，身后巨大的翅膀灵敏扇动，朝着人鱼族所在的海洋领域而去。

准备清除那些叛逆上帝的逆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