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空气冷凝，安静得只能听见细微沉重的呼吸声，是露米娜的。

她被圣妩的气势震住几分，她从未看透过她，现在也越发捉摸不透这个人。

“......好！”

露米娜莹绿色瞳孔细微一动，她怔忪复杂着瞳孔睇着她，沉默片刻后答应下来。笑话，送到手的王位为什么不要，她没那么多缺根筋的傲气，活着才有傲气，死了只有怨气。

更何况她明白，莉莉安绝不是白白帮她，后面一定会有要她做事的时候，所以等价交换而已，她只是提前得了益处，为什么不要。

“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不懂，明明以莉莉安的力量，她足以不畏惧上帝了，却还要来帮她。

圣妩唇瓣微扬，她放下手，微微蹙眉似在认真深思着露米娜的问题，“因为......”

尾音延长，极为勾人，三秒后，她忽而转眸望向露米娜，见她脸上一副希冀探究的好奇模样，她绯唇一牵，眸色恶劣调侃着。

“你长得好看。”

她忽而极轻大笑一声，脸上的笑意霎时绽放。

“......”这让一脸认真等着结果的露米娜神色一顿，下一秒面色在昏暗的光晕下偷偷涨红，蹙眉嗔怒着她。

“你，你又戏弄我！”

【叮！女主好感度，70！】

说着，她将圣妩抓在手中把玩着的自己的长发抽回来，然后一个掀起被子，她径直翻身睡下，似乎不想再理她这个无赖。

和她说着正事，她却总是要胡说八道！

见状，圣妩眸色一笑，她抬手将黑色斗篷脱下，只剩下一件薄薄的米白色吊带裙，径直掀开一角被褥，躺在了露米娜的身旁。

两人共同躺在一张床上。

露米娜蹙眉嫌弃，“你怎么还不走。”

“我要是走了，明天谁给你加冕。”圣妩挑眉，“再说了，再亲密的事情我都对你做过，你还害羞躺在一张床上睡一晚？我又不能对你做什么。”

露米娜语噎，重点是她能不能对她做什么吗！

“你到底为什么要帮我。”露米娜心底纠结着，她睁着眼眸望着宫殿天花板。

圣妩阖上眼眸，语气平静，“也不算帮你，算是利益互助了，就像是你当初接近我，想要让卢修斯喜欢上我，让我们跟你一起来精灵国，将我当做牵制住卢修斯的筹码，而我也是借着你的力量得到了融合血液的方法。”

她和露米娜一开始，都是抱着相互试探和利用的态度。

露米娜故意对卢修斯亲近，刺激她这个正主，试探她对于卢修斯的态度，后来看出她不在意卢修斯，露米娜才进一步和她商量合作的事情。

露米娜沉默下来，显然，她承认了这点。

“以你的力量，却还要扶持我当上精灵王，更怀着卢修斯的孩子，为什么？”

深夜的空气中透着寂静。

过了几秒，圣妩才慢悠悠地回道，“为了更强大。”

“......”这居然让露米娜深思，她隐约感觉到她的力量似乎比天上那个人还要强悍，可她却说为了更强大。

难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你既然不是莉莉安，那你是谁。”

“你今天的话太多了，知道太多的人是活不久的。”

圣妩睁开眼睛，她转首望向身侧的人儿，直接一个翻身抬手放在露米娜的腰上随意搭着，当做抱枕般。

两人身体几乎贴近了，露米娜左边手臂上还能感受到一阵柔软，她面色微赧，清了清嗓子，微微别过脸去。

“你还要扶持我上位，至少现在不会杀了我。”幽冷语气带着别扭，却，也没拿走腰上的那只手。

被褥下贴着圣妩细腰的指尖微拢，明明是渐冷的天，可她身上总感觉有团火一样。

尤其是被圣妩左手环住的腰间。

这句话落，空气中久久安静下来，昏暗的寝殿之中只有两道平稳的呼吸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久到露米娜别过去的头悄悄转动，先是平躺着，没察觉圣妩再看自己后，她才缓缓转向圣妩一点弧度，斜瞥着她，发现她闭着眼睛。

这一刻，露米娜莹绿色瞳孔微动，这才真正毫无审视算计地观察着微光中圣妩。

看着看着，忽的觉得，她说她长得好看，其实，她比自己更好看。

就是嘴毒。

不知不觉，露米娜唇瓣浅弧，冷冽的瞳孔轻颤，眼底的冰霜柔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