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噗！”

两人齐齐吐血，身体剧颤，伤得不轻。

世间一切都在那一刻停止了一般。

一道道残余声浪平息之后。

“唔......嗯......阿妩，对不起......噗！”一口血猛然喷出。

那烟尘落下，原本该是被攻击的圣妩身前，是一道浑身是血的身影。

显然，卢修斯的意识在最后一刻抢到了上帝身体的控制权，却无法收回攻击，只能拼尽全力来到圣妩身前，替她挡下了这一击。

他就跪在圣妩的身前，弓着背将她护在怀中，嘴角鎏金色的血渗出，那一身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

圣妩瞳孔微颤，她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望着身前的人，对上他的视线。

“你......你是卢修斯！”赤红色瞳孔泛着湿润的微光。

上帝望着圣妩眼神，满目深情中是歉意和凄然的悲凉担忧，这不是上帝会看着她的眼神。

上帝，不，应该是卢修斯，他满身伤痕，狼狈至极地虚弱喘着气。

“是我......我暂时赢得了这具身体的主导权......”很快，很快他对于圣妩的记忆和意识，就要被夺回身体控制权的上帝清除掉了。

因为他只是上帝万千渡劫神识中的一缕。

如果不是因为对于她的执念太深，他本该在上帝神识回归身体的那一刻，就该消失的。

而他这一下抵挡，也几乎是断了上帝原本该飞升的突破瓶颈，他不会放过他的，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上帝的主意识在压制剥夺他的记忆了！

卢修斯神色一慌，抓住最后的的机会，满目疮痍地望着圣妩，眸色湿润破碎，嘶哑虚弱声线缥缈。

“阿妩，回到你的世界......好好活着......”他嘴角满是鲜血，抬起冰凉的手小心抚着圣妩的脸颊，眼角渗出泪光。

“你生在地狱，却不该困在黑暗一辈子，你很好，只是你不信任何人。阿妩，不要再伤害自己，或许你可以......试着相信别人的真心......”

抚着圣妩脸庞的手逐渐无力，就要往下滑落。

却不想。

“噗！”

“阿妩！”卢修斯瞳孔一震，最后一刻眼中几乎光亮尽灭。

只见圣妩一个转身靠在他怀中后，拉着他的手一起就着那只生命树打造的木箭，直接从她的心口刺进，然后用力透过她的身体，一同穿过了卢修斯的心脏！

“你给我的命，还你了。”一声轻嗤低喃。

圣妩嘴角倏然渗出猩红血液，她半阖着虚弱的瞳孔，眸光凉薄无畏，赤红色的瞳孔中不带任何光亮，只有对于卢修斯自以为是的嘲弄和轻视。

“为什么！”

其实卢修斯知道她现在是没有任何疼痛的，可看着她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悲怆绝望，精神崩溃着。

她明明已经赢了，已经不用再算计牺牲什么了。

“都说了，我最讨厌自以为是的人。”圣妩语气幽冷薄情。

她不喜欢听他口口声声说送来的真心和那条命，这本来就是她算计赢来的，是她应得的报酬。他既然心甘情愿给了，就不要自我感动地以为她欠他！

他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回归正道心生愧疚”么，笑话，她从来走的是自己的“正道”，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本来她也打算死遁了，借着他的手一起死，也算是对他自以为是的报复。

“阿妩！”

周围光雾散去，立刻赶过来查看情况的露米娜和撒旦瞳孔一颤，两人脚下慌乱迅速地奔向圣妩。

却不想，已经融合了各族血脉进化为吸血鬼的圣妩，在那根生命树箭矢穿过心脏的几秒后，她的身体逐渐从心口被侵蚀，像是被燃烧一样。

“阿妩！”

卢修斯身影剧颤，原本该被上帝镇压的意识，在那一瞬间猛然迸发出惊人的悲愤深情的反抗力。

“啊！！！！”他猛然想要伸手抱住她。

可是来不及了，他怀中的圣妩幻化作一道光影，消散于天地间。

“不要！！！”

撒旦即将抓住圣妩的手也陡然穿透过去。

圣妩的这场华丽死遁，落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