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银爻双脸通红,全身蜷缩着躺在石柱边。
谈纵深呼吸一窒,连忙上前把银爻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银爻的衣服还未干透,黏黏糊糊的,全身发热,嘴里还说着胡话,道“听不清听不清!大声点!”,语气听起来似乎是在生气。
谈纵深不再耽搁,赶紧回去拿了衣裳被褥,回到石窟,铺床、盖被、换衣、上药、喂水一手包办。
谈纵深不敢接着回想,昨晚着急给银爻抹药时没多想,现在却满脑子都是银爻。白皙似雪的肌肤,窈窕玲珑的身材凹凸有致,刮擦出的大小伤口此刻回想起来更添几分诱惑。还有抹药时的温软滑嫩......
喉结微动,他长舒一口气,直觉得发烧的更像是自己。
陆开止从门外奔进来,大声道:“阿深!不好了。我听说谈旗云长老正往咱们这赶来。”
谈纵深闻言眉头紧皱,这些谈家的老家伙们,但全都异常信奉所谓的神使,拼死也要担起谈家所谓的责任,弄得他烦不胜烦,但是身在家主之位,他不好过于阻止。
陆开止继续道:“谈旗云长老说南山部的法相也有异动,推测神使已经冲出封印了,所以来找你商议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什么时候到?”
“今天一大早出发的,应该下星期就到了。”
哦对,这位谈旗云长老尤其守旧,不爱坐高铁爱骑马,还时常担心累着马,本来仅需要三天的路程硬生生拖到一星期。
谈纵深再次长舒一口气,无奈道:“随他吧,银爻暂时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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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几天,银爻好好休息,利用石台又尝试了几次,她发现,这个石台能吸进两米以内的生物,只是启动需要一些时间,每次进入的幻境都不相同,有些毫无逻辑不得章法,有些则是银爻过去记忆中的场景。
并且,随着银爻放血的次数越多,幻境中受到的禁制越小,银爻现在已经能够在幻境中凝聚起神力,将神力幻化作实物了。只要她再多来几次,在幻境中召出法相也不是问题。
到饭点了。
今天来送饭的不是陆开止,而是谈纵深。
银爻诧异看着长身玉立的男人。仍旧是那头短发,狭长慵懒的眸子仔细盯着手中的托盘,两手端着托盘的关节泛白,连玄色的长袍都小心翼翼的挪动着。
她不动声色藏起满是伤痕的手,好整以暇地睨着谈纵深,笑道:“很少看见谈家主这么小心谨慎啊。”
谈纵深将饭菜摆在银爻面前,在她旁边坐下:“没给人送过饭。每天看陆开止蹦蹦跳跳地来回,有些好奇,想尝试一下。”
银爻默默观察此刻谈纵深距离石台的位置,正好两米,或许她可以利用。
谈纵深像是想起了什么,沉默着陷入回忆。半晌,他又抬起头对银爻道:“神明,护佑的是苍生万物,还是只护佑心如明镜、七窍玲珑的生灵?”
银爻被谈纵深问得愣住,她好像透过谈纵深眼里看到了悲伤绝望。
她盯着谈纵深坚定道:“苍生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