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心恋战,如今《天下州县图》已经到手,只求快速脱身,而那男人不依不饶,右手乏力的劣势之下仍是用左手不断释出凌厉招式,令银爻一时无法脱身。
幸好,薄玉衡很快也跳上吊台,频频挥出术力,红衣男人只凭一只手难以同时招架银爻和薄玉衡的进攻,接连被银爻和薄玉衡击中,直退到吊台边缘,拉住吊台沉铁链才不至于掉下去。
银爻和薄玉衡也不再追击,双双跳下吊台直直飞向殿外,并发出信号示意黑白无常和岑申离开。
一路上虽有阴魂不断拦截,但修为都不算高,银爻随意挥出神力便将其击退。或许修为高些的都支援七层拍卖会去了,因此他们离开得还算顺利。
门口的两名守卫还未换,见到银爻几人点头哈腰满脸恭敬:“几位这就走了?下次再来啊!”
银爻等人飞身离开宫殿大老远,直到依稀能看到冥府阎王殿的殿顶才停下。
她回身一看,黑白无常倒是气喘吁吁地跟上来了,唯独少了岑申的踪影。
黑无常看银爻往他们俩身后找寻,猜到她在找岑申,他上气不接下气说道:“神使别找了,那魔修从灯黑了之后就不见了,刚开始还能看到他在阴魂中左闪右避,后来就再找不着了!”
闻言,银爻倒是没多担心,岑申跟着她本就有她自己的目的,现在这样也只不过找机会开溜罢了,凭他活泛的性子想必左右逢源,并且在那殿中修为比他高的只不过是那红衣男子,岑申吃不了亏。
黑白无常喘了会便同银爻告退,他们俩要回去向阎王殿复命,今日来一是为了相助银爻,二是受了阎王殿的命令查清此事。
只留下银爻和薄玉衡,两人找了个地势较高的隐蔽之处准备研究研究《天下州县图》。
银爻一直将图攥在手中,如今一展开,图中迎面扑来古朴的潮湿灰尘气味。
如薄玉衡所说,图纸泛黄,但并不是刻意做旧形成的,纸采用的是北宋时期江浙一带流行的藤纸,纸张纹路清晰。
薄玉衡仔细查看图纸及其上内容,喃喃自语:“初步从纸张看来,没有做旧痕迹,是随与空气中的成分氧化形成的自然泛黄,按照这个程度来看,可以追溯到北宋年代。”
他用手指轻轻捻着图纸一角:“纤维明显,长条厚实而不易破,应是藤纸没错。藤纸在剡溪一带产量较大,从唐朝之后便在江浙一带大量出产,沈括正是杭城人,用藤纸符合他的地域条件。”
“唯一存疑的是,《天下州县图》由皇帝命令绘制,所用纸张理应出自皇室,是否可能采用藤纸犹未可知。”
“至于图上所画的州县位置与路线......”
薄玉衡用手指沿着画上的黑色墨线描摹,似乎是怕破坏图迹,除了确认纸张的材质与年代,他始终虚悬手指,未碰到画纸半分。
银爻对历史这些事不太了解,便垂眸坐在薄玉衡身边,目光顺着薄玉衡的手指在图上一一划过各个州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