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下官。方才是下官的马夫驾车不小心,冲撞了王爷的马,请王爷降罪。”
银爻在听到卢世镜的声音后也跳下马车,与明双一同上前头来。就在卢世镜和李道宗两人说话的时间里走到李道宗的马车边。只见卢世镜的马焦躁不安,时不时踹踢着后蹄,两只前蹄跺个不停,而卢世镜的马车后半部分已经拖地破损,地上掉下一些木头碎屑,显然是从马车上刮擦脱落的。反观李道宗的马车和马倒是完好无损。
“下官的马夫今日第一日上任,因此驾车还不太娴熟,且与这匹马也未相熟,这都是下官未好好管教,才冲撞了王爷。”
银爻暗暗叹这卢世镜都不为自己争辩,看这现场,明显是李道宗的马车撞上了他的,他却一点也不辩解,直接将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除夕之夜发生这种事情,李道宗自然有些不高兴,自己又是刚打了胜仗回来,身上的杀戮之气还未完全褪去,眼神陡然凌厉,想要张嘴说话。
银爻不知道李道宗会怎么处罚卢世镜,抑或是看在卢世镜的解释免于降罪。总之银爻先一步开口,假装自己刚刚跑上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样子开心道:“卢史官?!您不回范阳过年?”
李道宗的话被银爻阻挡在喉咙里,他原先只以为是一个小小的史官,却没想到竟是范阳卢氏出身。惊讶之余,他又将目光放到银爻身上思索起来,原先他不想多生事端,又正值除夕之夜,毕竟是自己的马车先撞了人家,想着让人拿些银钱赔了便罢,倒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先他开口,想要告诉自己这个史官是范阳卢氏的人,看来是想要保他。
银爻却是佯装不知,心里明白得很,她这点小心思,任城王混迹官场这么久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但她仍是对着卢世镜说道:“卢史官,您那本史册到时可否借我看看?我也想见识见识史官记载的史册是什么样子的!”
卢世镜笑着恭敬回答:“李四小姐说笑了,史官记载的史册不可随意示人。卢某小小史官,不得告假回家过年。”
银爻又怎会不知史册不能给她看,她只是想要再多加点筹码,好让李道宗放过卢世镜。
李道宗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几巡,哈哈大笑:“乐儿,本王看过那史册,卢史官可是记了你的功劳的!”
随后,李道宗又吩咐跟着的小斯多赔些银两给卢世镜,卢世镜正想要拒绝,李道宗却说:“拿着吧,本就是本王的马车撞了你的。今日又是除夕,便当本王给你发些压岁钱!本王与你范阳卢氏交情可不浅!”
如此,卢世镜才笑着收下。一行人各自重新启程。
等到了宫门口,各家公子小姐也到了,纷纷在门口下车,银爻环视一圈,在她看来,一众精心打扮的小姐闺秀,皆不如她的三姐端庄倾城。
对了,刚才在马车上还没问到她的名字呢!
“李四小姐,方才多谢您替卢某解围。”银爻回过头,卢世镜正在身后拱手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