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刚到沈容茵的门外,还没踏进半步,就见一道寒光闪过,她的脖颈前瞬间横了柄利刃。
钟妈妈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嘴上功夫再厉害,也没见过真家伙,瞬间腿就吓软了。
他的剑只要再往前一寸,她就要血溅当场。
再一抬头,就着檐下的灯笼对上江星河阴沉的脸,更是险些背过气去。
往日她只知道沈容茵身边有个厉害的侍卫,但先前都是在前院,这次遇上了才知道厉害。
正当她手脚冰凉,整个人软下去时,头顶响起了一声冷厉低哑的声音:“滚。”
钟妈妈这才手脚并用,爬着往后跑去,等到离那人百米远外,才伸手摸了下脖子,竟不知何时留下了道血痕,手掌一摸便全是鲜血。
她盯着那血看了几眼,而后惊呼着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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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沈归荑还在为早起偷偷摸摸干得事而脸上发红。
段灼今儿出门比往常要晚了些,恰好方知夏和陈卓都醒了,便一道用早膳。
她还是头次干这么刺激的事,两人明明是拜过堂的夫妻,却要清晨爬起来烧被褥!说出去定要被人给笑话死。
早膳都是后厨阿婆烧的,虽然只有馒头花卷米粥一类简单的膳食,但配上豆花腐乳等小菜,竟然比在家时吃着新鲜有趣。
许是刚干了坏事,沈归荑用膳时,总觉得浑身紧绷着,连眼睛都不敢往段灼身上瞟。
规规矩矩地吃着自己眼前的小菜,对着一碟酸豆角,一下子就被她吃完了。
“哑妹,给阿姊再拿碟小菜。”说完又好奇地看向沈归荑:“我吃着这豆角有些酸,阿姊今儿的口味怎么有些不同。”
沈归荑立即把筷子放下:“没,可能是水喝多了,嘴巴有点淡淡的。”
“是昨儿的菜太咸了吗?那我让阿婆少放些盐。”
哪儿是菜太咸了,一想到她含了什么,便忍不住漱口喝水,她这一早上喝了能有两壶茶,嘴里能不淡嘛。
她支支吾吾地将方知夏的话给应付了过去,偏偏罪魁祸首还在桌案底下,偷偷地勾缠她的手指,还顺着她宽大的衣袖一点点往上。
他的手指有薄茧,勾在她柔软的肌肤上,有种酥酥麻麻的触感,就像是有根羽毛不停地在她心上抓挠。
这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吧,旁边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沈归荑咬着下唇,在他脚背上用力地踩了下,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才慢条斯理地将手掌抽出。
她怎么觉得段灼最近有些变了,与她更亲密也更黏她。
虽然还不太习惯,但她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段灼最近都是早出晚归,两人虽然同床共枕,却也有许久没说上话了。
等用过早膳,他竟然没急着走,反而还拉着她回到房中,不等她惊喜这偷来的闲暇时光,就听他说今夜回不来了。
“晚上让那丫头陪着你。”
沈归荑的手指不老实地拨动着他衣襟上的扣扣,闷闷不乐地点了点头,转念想起还没把要去香山寺的事告诉他。
“何时去?”
“明儿用过午膳吧。”
段灼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蓦地抓住她那不安分的手指,眼尾微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