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当着他的面,缓缓地蹲了下去,伸手捏住了沈归荑的脚踝,轻轻地转动了下:“是这里崴了?”
沈归荑坐在巨石上,他一蹲下去,她顺势整个人向前倾,双手柔弱无骨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被他捏着的脚踝隐隐作痛,忍不住地倒抽了口冷气。
“疼。”
她对段灼是一贯的亲近,可他出发之前交代过,不能太过亲密也不能喊他夫君,谁知道如今两条都破了。
她的脸有些发红,也不知道是疼得出汗,还是旁边有人近距离看着,让她不适应得有些娇羞。
总之让她那雪白的肌肤上,染上了抹淡淡的嫣红色,犹如弹了胭脂一般娇媚。
看得李玉宽眼睛都直了,只是他的手腕疼得厉害,甚至没办法抬起或是握拳,只能眼睁睁看着段灼轻轻揉搓着她的脚踝。
许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段灼的动作微微一顿,眼尾的余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而后蓦地松开了手掌,当着他的面站起又转过身,直直地蹲了下来。
不仅是李玉宽没反应过来,连沈归荑也一愣,她还以为段灼说背是随口一说,没能想到他竟然是来真的。
在大雍民间流传着一种说法,说是女子属阴男子为阳,需要阳克阴才可阴阳调和,女子是不能越过男子去的,不能比他站得高坐得高,处处都不能压制着,男子才能运道好步步高升。
更别提说背女子了,那可得被压着气运,叫人一辈子无法翻身。
虽说这等市井传言做不得数,可还是会有些人避讳这些,尤其是身处高位之人,不说信这等传言,便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会轻易背女子。
沈归荑看着他宽厚的背脊,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一时忘了反应。
还是段灼回头看了她一眼,“上来,我带你回府。”
简简单单的的几个字,却让沈归荑的心口一热,她抿了抿唇,毫不犹豫地将双臂缠上了他的脖颈,整个人向上扑到了他的背上。
她的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背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冷凝香,感受着衣袍下的温度,是从未有过的踏实与安心。
她很喜欢回府这个词,好似那是只属于他们的桃花坞,没人能来打搅。
“好,我们回府。”
天上不知何时阴云密布,沈归荑将他的脖颈搂得更紧了些,她还不忘带上一旁的哑妹,一并往山下去。
直到快到山脚时,她才蓦地想起,好像有什么事情被她忘了。
“夫君!我把陈卓和知知给忘记了!他们还没找着呢。”
段灼的双臂搭在她的腿弯,闻言轻轻地往上推了下:“放心,有陈卓在。”
“可方才我听见知知的尖叫声了,她许是遇到危险了……”
“他若连这点事都办不了,这差事他也不必干了。”
段灼的双眼微凝,眼底闪过一抹寒芒,他交给陈卓只有一件事,那便是保护沈归荑的安危,他却将人给丢下了,若连上峰交代的事都办不到,想来他也干不成什么差事了。
沈归荑:……
你们锦衣卫的门槛好高啊!
陈老弟,她已经能帮的都帮了,好好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