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怕她掐着嗓子,把自己给噎死,哪有正常人是这么讲话的啊!
她都快把午膳给吐出来了!
但听到后面,她又撇了撇嘴,即便段灼现在与这赵疏仪没什么,想到他曾经的眼光这么差,也足够令她恶心的。
她板着脸用力地扯了下自己的手腕,呵,她稀罕你段大哥不成?!
可段灼握着她的手特别紧,根本就挣脱不开,她气鼓鼓地白了他一眼。
似乎在用眼神警告他,赶紧去哄你的小青梅,拉她做什么。
不想段灼却拧着眉,正色地看着她道:“我倒是不知,我与你有什么过往?”
“是你远在岭南,还要买通余嬷嬷,将不知从何处来的头发放在我的喜榻之上?还是你特意打听到我回京的日子,在城外等了十日,装作被人非礼,一定要赖着我进京?”
“我念赵叔父曾赠过我一本兵书,不想让你难堪,你却一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到底有何目的。”
赵疏仪被他一句又一句冷冰冰的话语,打击地浑身发颤,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的。
“你,你何时知道的。”
青风是段灼的左膀右臂,他有怀疑后,便让人飞鸽传书回京,青风早已查明了事情的原委,在他进京时派人将结果告诉了他。
当然,至于这些,他肯定不会说,只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那目光阴鸷森然,让赵疏仪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不,不可能的,段大哥你忘了吗?你曾经救过我,还曾在我及笄时特意从宫中回府,难道不都是来见我的吗?还有,还有伯母说,说你一直想我父亲商议亲事,说你都是知道的啊。”
段灼的眉头越皱越深,而后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向赵疏仪:“你说的人确定是我?”
“我确实救过你,但那有我养的几条锦鲤,你若在那淹死太过晦气。”
“至于其他,我闻所未闻。”
这次不用段灼解释,连沈归荑都听着觉得离谱起来,她不禁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很诚挚地问了声:“赵姑娘,所以段灼有私下与你见过面吗?说过要娶你吗?或是与你交换过信物?”
赵疏仪被问得脸色越来越白,她咬着下唇看向高氏:“伯母,您不是说段大哥一直在等我吗?”
高氏当年确是觉得赵疏仪很适合当自家儿媳,也明里暗里的暗示过,可没多久赵家就出事,赵父被贬岭南,自然不会再提这事。
当年的事早已是昨日光景,她这会说出来做什么,真是有些不懂事了。
“仪丫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只是看你们年岁相当,想着我们两家是世交,结个姻亲再好不过了。我何时说过阿灼想求娶你了,可不敢胡说啊。”
沈归荑是真的被逗笑了,感情这么多年都是赵疏仪在单相思,而段灼这个想求娶的人,连什么都不知道。
段灼也觉得很是离谱,原本是被气着了,谁无缘无故多了个心仪之人,都会觉得对方八成是脑子坏掉了。
但沈归荑居然在明目张胆地笑话他,且还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连带他也被气笑了,真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的指腹在她的手腕处摩了摩,还顺着她的手臂一点点往上探。
她今日进宫,穿得是条襦裙,两边的袖子都很宽大,不想竟是方便了他。
沈归荑正咯咯咯笑得起劲,这真是比她这辈子听过的话本故事都跌宕起伏,还要好笑。
可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有只作怪的手,竟然当着高氏和赵疏仪的面,顺着她的手腕往手臂上划。
她本就格外敏感,更何况是还是当着别人的面,她更是觉得发痒。
好似有羽毛在她心上一下下的挠,她紧咬着下唇不敢发出声音,只能用目光嗔怪地瞪了段灼一眼,这人,这人怎么这样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