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错过了他灼灼的目光。
沈容茵见沈归荑离开,有些担心,从看台上也跟了下来,却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正在四下张望,就听见个冷淡的声音响起:“敢问安阳县主,可见过丹阳郡主。”
沈容茵转过身,便遇上了那双漆黑的眼,下意识一顿,这样的压迫力,她只在上位者的身上感受过。
原本有人来打听沈归荑的行踪,她不该透露的,可想到沈归荑方才看此人的眼神,犹豫了下道:“我也在找她,但听婢女说,她往西面马厩去了,应该是去骑马了。”
段灼拱手道了声谢,转身便要走,就被沈容茵给喊住了:“段大人,我这堂妹对被家中养得性子娇了些,但绝不是任性骄横之人。”
听她说起沈归荑,段灼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
他轻轻勾了下唇角,轻声道:“不,她很好。”
说完再次拱手,大步朝马厩的方向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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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归荑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段灼与她又没什么关系,说的好听些,可以算是志趣相投,但顶多就是见过一二三四面的关系。
在她这,还能说段灼是她进京以来结实的第一个朋友。
可对段灼来说,或许她就是个张扬跋扈的郡主,根本就没把她什么朋友。
他有自己的青梅竹马,她又有什么可吃醋的。
当吃醋两个字从她的脑海中冒出的时候,沈归荑吃了一惊,她,她居然在吃醋嘛?!
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子吃醋。
难道她喜欢段灼嘛。
沈归荑都快把手指上刚染的蔻丹给抠褪色了,咬得下唇都有些发白。
才不得不意识到,她对这个少年的关注度,早已超越了普通朋友的关系。
她会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选择相信他保护他。会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下意识地分享她的难过与悲伤。
对他的触碰不抵触,对他的气息不讨厌,甚至还会期待再次与他相见。
之前她想不通时,还会自己骗自己,这会想通了,原来她是喜欢他,又感觉松了口气。
原来这便是喜欢啊。
但恍然大悟的通知又有些酸涩。
她沈归荑长这么大,还是头次对个男子有这样的感情,偏偏人家还看不上她,有自己心仪之人。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个灭顶的打击,她失落地低垂着脑袋,一时之间,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只想找他问个清楚,可又怕得到的答案让她更加丢人。
到时,要是段灼说与她只是郡主与臣子,对她只有敬畏没有半分欢喜,那她该怎么办?
还是说她就要如此把自己的感情就埋葬了?
不行,这不是她的性格,她便是敢爱敢恨的,喜欢什么东西便去争取得到,哪有连向对方确定的勇气都没有。
那还是她沈归荑嘛。
况且那是旁人说的,她要亲耳听段灼说,那是他喜欢的人,那她便转身离开。
想通这个,沈归荑又豁然开朗起来,她解开赤云的缰绳,翻身上马要去寻段灼。
不想刚离开马厩,准备要找人问段灼的下落,就见个面生的侍卫急匆匆地朝她走来。
“见过郡主,二皇子方才不慎坠马,请您过去。”
沈归荑虽然觉得奇怪,二皇子受了伤,怎么会找她呢?
难道是怕帝后担心,还是怕被责骂?但事情紧急,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便让那侍卫带她过去再问。
而她并不知道,她前脚刚离开,段灼也跟着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