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话音才落,他口中立时便有鲜血涌将出来。只见他双目圆睁,跟着身体就瘫倒在了地上,就此一动不动。史丹青等人起身察看,见那人胸口正中央插了一根竹筷,筷尖没入皮肉约有三寸来深。这竹筷自是许尘出手刺入那人胸口的,只不过没有一个人瞧见他是何时出手的。
九华门几个弟子面面相觑,脸上大有惊恐之意。唯有史丹青镇定自若,一张脸铁青着,眯着两只小眼恶狠狠地盯着许尘。众弟子见了掌门的样子,一个个又都恢复原样。其中二人同时叫骂道:“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你杀了我们王师弟,好,那就用你的命来偿!”
说罢,二人同时挥刀直上,刀光叠影,直逼许尘身上两处要害。许尘面色森然,只见他仰面轻轻侧转身子,接着双手交叉探出,同时抓住那二人右手手腕,微一使力,二人刀尖分别刺入对方胸口之上。这二人使的虽然是刀,但看得出来许尘乃是以剑法刺入那二人心脏的。
此时,剩下的那两名九华门弟子更是骇异万分。他俩手执兵刃,却又不敢再贸然动手,眼睛不住在许尘和史丹青身上来回观望。过得片刻,史丹青向前迈出一步,喝斥道:“好小子!”瞧那眼神,似是立刻就要动手为他三个门人报仇雪恨。
许尘哼的一声,道:“当日,你和那姓丁的老贼合力杀我师父。今日,我就用你的血来祭奠我师父的在天之灵。”那日,萧明远乃是因为替穆秋云挨了丁善的一掌这才死的,细说起来跟史丹青其实并不相干。不过那次,他俩人本就是一起来的,因此许尘不只恼恨丁善,连史丹青他也一并看作是自己的杀师仇人。
听得史丹青冷冷地道:“哼,丁兄说的不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既是如此,今日老夫便送你去见你师父!”说罢,一只铁拳已向许尘面门重重砸来。
许尘见他来势刚猛,当下不敢硬接,只得闪身避开。两人斗了几个回合,许尘暗暗心惊,只觉史丹青的拳头犹如千斤之鼎一般,每一拳都威不可当。但凡自己稍有迟疑,身体某个部位被他拳头砸到,那便非死即伤。不过,他此刻心中装满仇恨,又哪能管得了这许多!他心下暗自计较,看来只有使出那玉蟾神功,今日才可能手刃了史丹青这个老贼。只可惜他现在手里无剑。这样想着瞥眼间只见苏齐就站在离他二人不远的地方。
他心念一动,于是在连续攻了史丹青三招后,便纵身跃到苏齐身旁,一把将苏齐手中长剑从剑鞘中拔了出来。待史丹青再次攻到,他手中已多了一柄长剑。这一来,许尘立马就使上了那玉蟾神功里面的招式。只见他右手出剑,左手出掌,一掌一剑尽往史丹青身上要害处招呼。
史丹青初时并没将许尘放在心上,想着要不了多久,这小子必会死在自己手里。哪晓得许尘使上剑后,两人打斗的形势立刻就有些不同了。在这之前,史丹青一味地都是攻势。许尘于刹那之间杀了他三个弟子,这显是太不把他九华门放在眼里了。不过现在他攻势有一半已变成了守势,因许尘的玉蟾神功既霸道又凌厉。
二人斗得一会儿,史丹青已瞧出许尘所使的这套功夫正是当初方少白上南山派找丁善寻仇时所使的。他心中微觉奇怪,按照当日玄天派的情形,他二人应该算是仇人,怎么两人居然会使同一种剑法?但明显看得出来,许尘剑招之间好像还不够娴熟,似是才初学不久。因此他心里对许尘不免又多了一分轻视。
其实,若按照许尘原来的武功,他确实不是史丹青的对手。然而他现在不仅学会了魔教的那套九微冥清诀内功心法,还将方少白的那两本秘笈上的玉蟾神功练到了第六层。所以他现在武功实已跟史丹青不相上下。只不过许尘将玉蟾神功练到第六层,其间也是经历了一些曲折的。
那日,他在魔教的另外一间密室里发现了那套刻在墙上的剑法后,他当时也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番。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墙上的剑招看起来大多平平无奇,实看不出有什么奥妙之处。这让他十分地想不明白,如此稀松平常的剑法,怎么会有人专门将其刻在墙壁上呢?他想着或许是自己暂时还没有弄明白这其中的关键,于是强迫自己也将其全部招式硬生生记了下来。
出了魔教,许尘一路向南。他白天用半天的时间赶路,晚上也只睡一两个时辰,其他时间,他都是用来继续修练那玉蟾神功秘笈上的武功。因他学了魔教的九微冥清诀,内力猛然提升不少,是以那玉蟾神功很快就练到了第四层。
但到得第五层时,修习顿时变得异常艰难起来。许尘心中大为恼火,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好几次他强行运功,差一点又再走火入魔。后来他不敢轻易再试,于是便将心思转移到那一套平平无奇的剑法之上。只是这些剑招都太过简单,所以没几日功夫,他就将其全部学会了。
可是学会以后,他并未感到有什么效果。他有些想不通,不明白这套剑法到底有何用途。与那玉蟾神功相比,两者似有天壤之别。他一遍一遍地反复练习,想琢磨透这里面可能隐含的东西。可直到他将这些剑招全都烂熟于胸,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他又将心思重新折回到那玉蟾神功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