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司令。”
南乔丢下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后,转身去舞蹈队了。
江辰禹坐在门卫室的这段日子里,她早已对李团长漠然的态度尽收眼底。
人走茶凉虽是官场常态,但也不能指望她南乔高风亮节到可以当作视而不见。
转过食堂时,看见刘明昊神色抑郁地倚在一棵梧桐树下抽烟。
看见她过来,他明显愣了下,立马掐灭烟蒂,往前走了两步,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
目光落在女孩那张冷冰冰的面容时,嘴角刚刚牵起的半丝笑容倏地凝固住。
“南乔,我有话……”
然而,不待他说下半句,南乔旋即加快步伐,目不斜视从他身侧越过。
她眉眼间的厌恶之情毫不掩饰,好似多看一眼便会污人耳目。
刘明昊目送她背影渐渐远去,痛苦地攥紧拳头,喃喃将后半句说完。
“我没你想的那般不堪……”
他并不喜欢马冬梅,答应和她谈对象也只不过是看到南乔心有所属,而马冬梅确实满心满眼都装着他罢了。
起初还以为时间久了,也许会对马冬梅有那么一点点的日久生情。
但他错了,
越是拼命压住内心那份欢喜,却越是生根发芽,破茧而出,枝繁叶茂。
明知她已结婚,还是会控制不住魔怔般去想念,渴望占有。
刘明昊为此感到羞愧,另一方面对马冬梅的愧疚驱使他想迫切结束掉这段荒唐的对象关系。
为了让马冬梅对自己彻底死心,才会在正月初十的那个联谊晚会上,故意去和护士搭讪,邀请护士跳舞……
他终于如愿,马冬梅自那晚以后果真对他渐行渐远。
但南乔也益发冷漠,以前偶尔还能说上一两句话,现在视他如蛇鼠,避之唯恐不及,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
时间永远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情绪停留。
永远只能往前走。
窗外蝉鸣一片,夏日炎炎,一晃五月底到了。
五月二十七日这天,广城各大报纸头版头条都被《关于城镇非农业个体经济若干政..策性规定》几个加粗黑体大字占领。
文件里写着鼓励待业青年从事个体经营,让城市个体工商业获得合法发展。
也就是说,从这天开始,私人买卖合法化了。
下了班,南乔让南义阳去把在千水沟种了一个月地的南方喊过来。
“喊那臭小子干嘛,让他在那待着!”
一想起南方被开除这事,南义阳夫妇就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上个月还接到他的信,说自己在部队表现良好,马上就要升班长了。
哪知没过几天就收到他被开除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