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光是听程雪这么说,都觉得窒息。
她都不敢想,程雪家这个情况,她是怎么面对的。
“那……你有没有打算送你母亲去治疗?”许晚问。
“……我没钱。”程雪说完后马上又说,“我知道你要问我当职业小三赚的钱呢?我自己偷偷存了一部分,有一部分被我父亲拿走了。”
“为什么……”
“我之前为了攒钱当这个被我爸发现了,他说如果我不给钱,就去学校举报我,我今年大四,当年我能学美术,都是我母亲赚钱供我,就算她现在生病了,我也要把这个书读完,不能辜负她。”
程雪说到这里时,声音充满了无力感。
许晚也说不出话来。
她几乎不知道如何给出自己的建议,好像让程雪做什么都很无力。
过了许久,许晚才说:“要不……先起诉离婚?”
“我母亲虽然有清醒的时候,但是我每次问她,她说什么也不同意离婚,我知道她是怕拖累我,可是我不怕,我真的希望她离婚,我之前跟我父亲提,我父亲不吭声,可我下次回家的时候,我就会发现母亲身上有新伤。”
程雪越说越激动,她终于问,“我真的……不可以杀了他吗?”
“不可以。”
许晚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我怎么办?”程雪声音有些呜咽,“我就这么看着我和我母亲被他欺负吗?我想把我妈带到我的出租屋里,可他把我妈锁着,我没有钥匙,报警也没用,我能怎么办?”
许晚沉默许久,道:“周一你来律所,我帮你问问更优秀的律师,他们一定会有办法帮你们的。”
挂断电话,许晚心情无比沉重。
她回到病房,亲昵挽住坐在床上看电视的许平荣,“妈,走吧,去散步。”
随着时间的推移,许晚愈发感受到,母亲当年做那个决定时,不仅仅是被逼到绝境,更多是因为对她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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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