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人哪有不会和面,擀饺子皮的。部队里每年过年都吃饺子,当兵的饭量都大,就指着炊事班的那点人手,把人累瘫了都包不出那么多饺子。”
“每年过年的时候我们都会去帮忙包饺子,这些活都是干惯了的。”
“那行,你先弄饺子皮,我去把菜和肉洗一洗,剁肉馅!”
“好!”
余念之看了看那块肉,三斤一顿吃有点多。
想着下午还有事,干脆全包成饺子,剩下的晚上吃也好。
余念之端上肉和白菜土豆跑去洗菜去了。
眼看着余念之前脚端着一盆肥肠走了,扭头又端着那么大块肉来洗,众人的眼睛都快要看直了。
等到余念之洗好菜回去了,众人立马议论上了。
“你们瞧见没,刚才那女的拿的肉少说也有两三斤吧,这都洗了,这是打算一顿吃完啊,再加上那肥肠,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有十多口人开饭呢,厂长家也不带这样吃的吧!”
“对对对,我观察他们夫妻俩好几天了,这几天都大包小包的往家里拎,活像是买东西不要钱似的。”
“瞧着倒是人模狗样的,没成想是个败家娘们啊!”
“这样挥霍,她那残废老公的补贴钱哪经得起她挥霍啊,迟早吃不上饭。”
“瞧那两人也不像是吃过苦的人,估计得饿几顿才能知道生活不容易啊!”
此话一出,立马引得众女呵呵呵的笑。
只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默默的洗菜,没有说话。
这个女人正好住在江岫白他们隔壁,姓陈,大家都叫她陈大姐。
她也是个苦命的,老公出事故走得早,走的时候孩子一个五岁,一个八岁。
当时厂里没赔多少钱,倒是给她安排了工作和住房。
这之后,这陈大姐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一份工资养活三张嘴,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紧巴巴。
但她为了担心孩子受委屈,硬是撑着没改嫁。
所以在看着余念之和她那坐轮椅的丈夫住进来的时候,陈大姐就生出点同病相怜之感。
此刻听到众人嘲笑余念之败家的行为,陈大姐也只是听着,没参言。
等陈大姐洗好菜回去做饭时,余念之的肥肠已经在锅里烧起了。
余念之做菜虽然不是一把好手,但是舍得放料。
这作料足,香味自然就出来了。
筒子楼内的走廊狭窄,本就不通风。
这股浓郁的香味飘荡在走廊里,不少屋子都探出来一个个贪婪的小脑袋,望着香味的来源。
这才刚冒头,没一会儿就被屋内的大人给拉回去了,隐约还能听到大人教训孩子的声音。
陈大姐端着盆子从夫妻二人门口过的时候,发现两人正在一个擀饺子皮,一个包。
那盆子里的馅料,肉多菜少。
这可真不会过日子啊。
一想到这女子将钱财挥霍完了后面的苦日子,陈大姐张了张嘴想要提醒两句,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正巧这时余念之起身准备翻一翻锅里的肥肠烧土豆,看见陈大姐,笑着打了声招呼:“陈大姐做饭呢。”
“嗯,做饭呢。”陈大姐端着菜盘子朝前走了两步,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大妹子,你别怪大姐多嘴啊,咋们这特殊家庭的日子不能这样过啊。钱财得捏紧了,以后花钱的日子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