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珍珠,呜咽地哭了起来。她没怪男人没用,没护着女儿,因为她知道,当时那个情况,谁也护不住。
她只怨老天,为什么这样的事情要发生在她女儿身上?
“别看!”夏良哲呢,他的反应是捂住了娟儿的眼睛。本来也想捂住鱼露的,但她离得太远,没有机会。
反倒是那个被救了的女病患露出了不忍的神情:“珍珠,算了,人都死了,你这样……太残忍了!”
“残忍什么?他把我女儿害成这个样子,他活该!”珍珠爹一听不乐意了,凶巴巴地瞪了过去,“被害的人不是你,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
“你……你别过来!”女病患害怕地缩了脖子,“你女儿被害,又不是我害的,要不是她自己有问题,别人怎么会动她?这里又不是她一个女的,他们动她,肯定是你女儿……”
珍珠爹可不是能忍的,上前就给了女病患一巴掌。
男病患与女病患是“患难之前”,多少有些交情,赶紧上前拦人:“干什么?干什么?那群地痞流氓跑了,轮到你耀武扬威了是吧?人家说得也没错,你女儿被害也不是人家害的,你怨谁也怨不到别人。”
女病患躲到了男病患身后:“就是。”
“谁让你没本事?你要有本事,你女儿也不会被人给害了……”
“就是。”
……
这一棒一喝的,珍珠爹气得牙痒。
之前那帮人他没办法对付,难道还对付不了两个病秧子?
扬起拳头,就给了男病患一拳。
“哎哟……”男病患痛叫,“反了天了,反了天了,你居然敢打我?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也被人当成两脚羊给抓到这里获来了吗?”
反手打了回来。
“老子打的就是你!让你说,让你说……”珍珠爹踹了过去。
没一会儿,两人就打在了一起。
“怎么打起来了?”女病患惊呼,“快住手,不能打啊,会打死人的……”
嘴上喊着,但身体离得老远,生怕自己被碰到。
她就是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女人,不能“添乱”。
珍珠娘一看自家男人吃亏,立马将女婴放在了地上,冲上去对男病患又抓又挠。
好不容易哄好的女婴又哭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天哭得太多了,还是没进食,哭得有气无力。
不远处是机械砸尸体的珍珠,以及想要劝人,但因为人小根本不起任何作用的夏良哲和他屁股后面的尾巴娟儿。
看到这一幕,以为自己能够松口气的鱼露觉得一阵荒唐。
眼前这帮人,真的还有救吗?
被救出来的第一件事情,不应该是跑吗,为什么他们还有心情打架?
有这个力气打架,为什么之前被犯罪六人团伙抓住的时候,他们为什么不动脑子“自救?
虽说受害者有罪论有点太那个了,但看到他们这个样子,鱼露真的忍不住会想:她救这帮人的意义到底何在?
他们真的能帮忙,不会拖她后腿吗?
啊啊啊啊……
明明开了金手指,领民绑定的却全是罪犯,死了一个,剩下的全跑了;救了人,他们却内斗,一副救无可救的样子。
而她自己呢?
她被困在一个六岁孩子的身体里,没有可靠的大人帮衬,她真的能在这个灾难重重的世界活下去?
感觉好生绝望,怎么破?
感觉不摆烂也是死路一条,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