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要这个女人,不要宴家的一分钱。”
他板着脸,黑发已有些灰白,但那双眼睛却如玛瑙般炯炯有神,可细看又有几分伤感。
“宴文州,你让我宴家成了不忠不义之辈,我宴家绝不允许有这种人存在,你走吧。”
“爸爸!”
何柔见情况不对,拉着陆霖就跪了下来,她低头痛哭,“叔叔,您别这样,我走,我走,您别赶文州离开,这是他的家,您要让他去哪啊!”
“小柔。”宴文州连忙伸手去扶她,他知道自己有错,对不起宴家,对不起宴清,可是只有和何柔在一起,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你起来。”他握着何柔的手,深深的看了一眼宴老爷子,“爸爸,我可以走。”
“只不过,走之前,你可以让我看看小清吗?”
“你还有脸提小清?”宴老爷子拔高声音,把手表的茶杯砸了过去,“你没有资格见小清,给我滚!”
“爸爸。”
“滚!”
见他态度坚决,宴文州只好拉着何柔和陆霖就要离开。
“等等…”
他心里一喜,果然爸爸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他还是不忍心赶自己离开的。
“你手上的表,脱下来,这是宴家的东西,还有车钥匙,也都给我交出来。”
他笑容一僵,“爸…”
“你名下的房产我已经全部都处理好,给你留了一套两居室公寓,也算是全了我们父子之间的情分了。”
“你走吧。”
站在别墅门口,何柔只觉得还在梦里,他们就这么被扫地出门了?
她有些不甘心的扯了扯宴文州的衣袖,欲言又止,“文州…”
“小柔,你放心,为了你,这一切我都是自愿的。”宴文州拍了拍她的手背,努力扯出一抹笑意,“我会努力挣钱养活你和小霖的。”
“……”
不是?谁要听你说这个?
何柔垂下眼睛,咬了咬牙,没事,来自方长。
不管怎么样,宴清始终都是宴文州的儿子。
等以后老爷子一死,她就不信还拿捏不了一个毛头小子。
到时候,她把孝道搬出来,这宴清不该赡养的一分都别想跑。
顾筝看着那个站在落地床前,注视着宴文州离开的小小身影,叹息一声。
“小宴清,看什么呢?”
小宴清回过神,抬头看向已经走到他身边的顾筝,“仙女姐姐,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她有些哭笑不得。
“他们走了。”
顾筝了然,原来他是谢自己帮忙把何柔母子赶出去的事,她有些无奈,弯腰点了点他的鼻子,“你该谢的,不是我。”
“而是你爷爷。”
是他,一直在保护着小时候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