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上总算暂时解除财务危机,但是要支撑起那么大的家业,仅靠婉宁一个人写写画画,时间一长,肯定是不行的。
高子昂心想,还是要将李家的财产还给她才是正道,就算婉宁嫁来高家,但李家仍是李伯父的基业。有钟叔守着李家,还有一众下人以及跟随李伯父多年的手下,他们都是会忠于李家的。他们不仅是想要守住李家,更是要守住一份忠贞与信念。
可是该如何还?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忤逆父亲,更不应该对高家的财产过分关注。
还有高子昂认为最复杂的:李伯父无罪,英明的皇帝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怎么会给李伯父定罪?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联名上奏。有人恶意歪曲了李伯父在梁州发生意外而亡的事实。
虽然婉宁曾说过,是父亲带头诬陷李伯父。但高子昂认为这个人应该不是父亲,他没有必要这样做,何况高家和李家仍要联姻。但是父亲确实有可能在李伯父去世后,为了得到李家财产而纵容那些人的污蔑。
甚至,不仅仅是纵容,有可能是收买,动用的还是李家的财产。只有收买,联名上奏才能更加有效,皇上才能定罪。因此,他认为父亲在给李伯父定罪的过程中,推波助澜是极有可能的。
他越来越不敢想下去,虽然这些都还只是自己的预感,而且有这种预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正琢磨着,高子昂被父亲叫去上房,说是要他到田庄收租子。他自然遵从父亲的命令,不过他发现父亲叫他去的这些地方都是自己从前经常去的,并没有李家的田庄。看来,父亲是不想让他接触李家的财产。
他跟义儿一起去,另外带了两名手下。花了一上午时间,走完父亲指定的各处地方。
一回高府,高子昂就迫不及待问义儿:“此次收租的银两有多少?”
义儿答道:“小的粗略算了一下,有两千多两。”
“拿出一些给婉宁送过去。”
“可是少爷——”
“怎么啦?”
“这毕竟是收租的银两,老爷夫人是要查账的。”义儿缓了缓,“还有,就算是拿,拿出多少合适?”
高子昂琢磨着:“拿出五百两给婉宁。父亲母亲不问便罢,若问,就说我免了几家贫苦之人的租子。”
“是,少爷。只是怕婉宁小姐她——”
“她怎么了?”
“她恐怕不会接受,以婉宁小姐的为人怎会接受这无来由的金银之物?”
高子昂轻叹一声:“其实我也这么想,你先不用自行猜测,送去试试吧,尽力让她收下。这也是她该得的,实在不行就给燕儿。”
义儿深知婉宁的脾气,难不成少爷还没有自己了解她?连试都不用试,她一定不会接受。但是少爷的命令,他不敢不从,非得送,与其到婉宁那碰钉子,还不如直接给萧飞燕。
他担心萧飞燕也会为难:“可就算给燕儿,这么多,毕竟不同于您每天叫义儿送去的那一点点散碎银两,不让婉宁小姐知道,不太可能吧。”
“拿去吧,只要燕儿收下了,她就有办法不让婉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