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此举使得高子昂的心头早已燃起了怒火。他站在停住的骏马身旁,抚摸了一下它,看了看眼前的场景,深叹一口气。
转过头吩咐义儿,把两人来时骑的马牵回去。然后走到婉宁的车轿前方,轻声说:“燕儿,你去坐另一辆马车。”李瑞虽然在赶车,但不是他能使唤的人,于是用商量的口气道:“我们回去吧。”
自己则果断地钻进了婉宁的车厢里。
李瑞当然知道自己只服从于李家的主子,少爷已经拦住了她,他估计小姐这个时候也很被动,只能顺从。她没有说继续前行,那就是要回府了。于是将马车调转方向。
高子昂紧盯着眼前的婉宁,目光里满含愠怒,却又感觉痛心不已。他猛地去抓婉宁未受伤的手臂,撕扯间还是碰到了另一只,只听感觉到剧痛的婉宁发出“啊”的一声尖叫,胳膊上原本快愈合的伤口丝丝密密又渗出鲜血来。
他恶狠狠地问:“婉宁,你真的要离开我吗?”
在他的质问下,婉宁满含泪光:“我全身的伤痛皆拜你所赐,我不想再受伤了。”
“你这一辈子,即便是伤痛,也只能因为我!”他霸道地回。
此时他才瞥向婉宁的手臂,血液已经开始四处流淌。他立即从座位底下找出了医药箱,将裂开的伤口再次包扎起来。
婉宁看着小心翼翼替她包扎的子昂哥哥,眼睛里仍含泪,推了一下他:“你走!不用你管我!”
高子昂瞅着她,用力将她拽了过来,继续包扎。
伤口包扎完毕,婉宁怯怯地将手臂收回。高子昂瞪了她一眼,起身坐于她旁边。再次责备起她来,不过语气稍缓了些:“你能一走了之吗?心里在想什么呢?你生在京城,长在京城,一切美好的回忆都在这里,你孤身一个人要去哪?你一心在意李家的荣辱,此刻怎么就全然不顾了呢?我的婉妹妹从不会如此行事。抛开这些,婉妹妹,你曾经答应过我,不会再离开我!而你眼下真的要离开吗?”
“你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吗?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责备我?游荡于风流阵,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我不是那样的人。”他轻声反驳道。
“你同王品鸿之流,动辄几个人凑到一起研究女人的浪荡子有何区别?”
“我什么时候坐下来研究了?而且王品鸿其人并非你看到的那般浅薄,他也是付出过真心的。”
“哥哥,你曾说过一辈子都会保护我,对我好。那也曾是照亮我人生的一缕阳光。而现在你又怎会如此待我?”
高子昂将她揽入怀中:“我是要一辈子对你好的。”
“少来了,你不觉得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吗?既然回不去,索性撇清关系。”婉宁挣脱他,“放开我,你已经不是我什么人了。”
“你此生都是我的人!”高子昂目露凶光,刚平息的怒火又被挑起,“你若再逼我,一回去我就告诉你,我是你什么人!”
“你疯了吗?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他似不曾听见婉宁的话,狂冷威严的气势有着极强的压迫感,犹自再次将婉宁揽入怀中。婉宁真的不想跟他再吵下去,也许是吵累了。虽然此时的他很愤怒,可他的怀抱依然是那么温暖,她沉溺其中。但仍然不能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