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安心地睡了两个时辰,没有立即起床,直到婉宁过来叫他吃晚饭。之后他像从前一样,待到很晚才回高府。
回高府时,还未走出李府的大门,他吩咐义儿:“今天受罚的下人全都赏银一锭。”
“是,少爷。”
高子昂倒是赏罚分明的,知道他们本不该受罚,只是婉宁一时之气愤。可是得到赏银后的下人们不乐意了,毕竟起先是无端被罚。
有人抱怨道:“他这叫不叫打一巴掌给一甜枣?”
不过也有人劝慰:“主子们起争执,拿下人撒气,实在寻常不过了。有什么办法!你是什么身份,人家婉小姐是什么身份!知足吧,已经不错了,当真跟了个赏罚分明的好主子。”
他们的抱怨声落到了管家钟叔的耳朵里,他知道今日受罚的下人全都是李家蒙难时,少爷从高府上拨过来的。今日虽然是小姐罚的他们,但这些人自从来到李家,小姐从未亏待过。平日念及是高府的人,也太宽纵了些。
他忍不住替小姐和少爷说话:“你们这些人都是惯出来的。你换个主子,看还能这么公平吗?换了别人,说不定罚就罚了,还什么赏罚分明!”
他们几个原本心里就有数,再加上钟叔这么一说,都无言以对。
今晚的月光不是很明亮,灰暗暗的。回高府的路上,高子昂因为婉宁不再生气,心里没什么烦恼,义儿倒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跟了少爷一路,他终于忍不住说道:“少爷,还有一件事,您让义儿觉得很气愤。”
高子昂满不在乎地瞥他一眼,笑着问:“什么事情把你气成这个样子?”
“少爷,上回欺骗婉宁小姐的三个护卫,您为何放了他们?他们让小姐受了那样大的委屈和惊吓。您不知道,当时我们晚去一刻,那狠狠的鞭子就抽到小姐身上了。小姐被掳走不是第一回了,这次被掳走一定勾起了她许多不好的记忆。她被解救回来整个下午和晚上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燕儿,谁都不许打扰。自己都成这个样子了,她还再三叮嘱小的,一个字都不准告诉您,就怕您分心。而且,他们冒充高家的护卫,有损高家的威严。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
高子昂陷入沉思当中,片晌才说:“我知道婉宁受了委屈,我会再找个时间弥补她。你可知他们三个是什么人?”
“义儿听婉宁小姐描述,应该是少夫人吩咐他们做事,只不过,少夫人的背后有支持者。”
“李婉英吩咐他们做事只是表象,他们真正的主子其实是太子。我怎么能扣留太子的人?就要娶婉宁了,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得罪太子。”
义儿大惊,但他半信半疑,还是问道:“少爷,您怎么知道?”
“我在审问的时候,他们亲口跟我说的。你一定会问,他们说了我就信了?我当然信了,他们的目的不是保命,更重要的是想亮明身份,告诉我太子的拥护者甚多。既然眼下婉宁做了皇上的义女,也就是太子的妹妹,大概不会再有此类事情发生了。”
义儿自知对这种事情不该过问,也就没有再说一句话。
高子昂对义儿丝毫没有责备之意:“你生气也有道理,怪只怪我在出征前给李婉英的权力太大了。以后还是老规矩,不许她出府门,她与他人来往的所有物品都要由我过目,还有她接触到的所有人都要让我知道。父亲已经在考虑将她降为妾室,到那时,她怎么也蹦跶不起来了。”
“遵命,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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