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这回怀的是第二胎。高骏铭为巩固和李家的关系,想到了指腹为婚,但是他转念一想:我的官位在李政航之上,若我先提出联姻,他有别的谋划,今天在场这么多人,我颜面何存?
于是在席上,高骏铭拿起酒杯道:“李大人,恭喜恭喜,贵府再次添丁,大人和夫人真是好福气啊。”
李政航连忙端起酒杯,回应道:“哪里,哪里,高大人同喜,您才真是好福气呢,年轻有为,又娶了一房好太太。”
“舍妹多次自豪地说自己在府上过得很幸福。虽为妾室也不曾受过什么委屈。”接着试探性地说,“李兄的为人,在下再信任不过了,我们已经是亲戚,再结秦晋之好如何?”
再结秦晋之好?李政航蒙住,愣了半晌,疑惑地问:“高大人此话何意?”
高骏铭眼看了看自己的妻子,眼神又转向李夫人:“夫人与贱内若诞下一男一女,将来便做夫妻。”
李政航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提议,无所适从,内心并不想草草地就定下还未见天日孩子的终身大事,又怕得罪上官。便敷衍道:“这俩孩子没准都是女孩或都是男孩呢。”
“那他们便义结金兰,这有何妨?”
李政航见推脱不了,便恭维道:“能与高大人再结秦晋之好,实在是在下的荣幸。”
就这样还未见天日的两个孩子,尚在娘胎里就定下了婚约。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没有风,却让人明显感觉到丝丝凉意,忽然就有了一种沧桑的感觉。这与宫中和高府的热闹、辉煌极不相称。
今晚赴宴的情况足以说明朝中局势分庭抗礼,未来是未知的。前途的渺茫让李政航很担忧。
酒宴散去,李政航和夫人回到府上,内心很不是滋味。
夫人王氏,王韫芝,是个很有主见的女性。觉得指婚的事不妥,便责怪起李政航:“你怎么那么轻易就答应了婚事?难不成你想巴结高骏铭?”
“怎么会呢,夫人,我李政航岂是那种人!”接着语气有些无奈,“高骏铭现在势头正盛,我就是个三品官,哪里能得罪他。他在酒宴上提议,我也不好当场驳了他的面子。”
“那你就草草定夺孩子的婚姻大事?”
“跟高府那样的大户结亲也不算委屈了孩子。再说还不知道怀的是男是女。”
王韫芝没好气地说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吧。”说着,从后面抱住王氏,“夫人放宽心吧,一切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