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一静静的等待两个人的反应。因为他知道，爱格拉慕这次的意识凝胶的量，比他实验和正式脱电的量少了差不多二成，这次的脱电比较冒险，虽然能够恢复整个人的身体和意识，但就是可能恢复的意识不够完整。

如果按照爱格拉慕的说法，曹糙这一次肯定就是死定了。因为他没有任何的意识凝胶帮他保护意识。他最多只能恢复身体，也就是一具没有意识的身体。现在就是看爱格拉慕的意识能不能够操纵曹糙的身体。

如果按照龙美第一代的高压仓脱电装置，只要意识凝胶足量在脱电仓内，脱电仓内的超固态物质在补电复原的时候，意识凝胶就可以释放原来的意识了，控制补电后的身体。

钟一问：“怎么样？有什么样的感觉吗？”

曹糙站起来，只是他的动作不够麻利和利索，像大病初愈的病人。

曹糙没有回复钟一的问话，站了一会，早早就坐到地上。

钟一过去扶他，把曹糙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只是曹糙没有回答钟一的问话。

爱格拉慕一直坐着，没有站起来。五分钟过后，还是没见爱格拉慕说话，眼睛看起来没有神气。

钟一摇晃着爱格拉慕的双肩，问爱格拉慕：“怎么样，情况怎么样？”爱格拉慕仍旧没说话。

钟一急了，跑到坐在椅子上的曹糙身边，双手摇晃曹糙。

“曹糙曹糙，你怎么样？你怎么样？”钟一着急的问。

曹糙慢慢的转过身来看向钟一，仍旧没有说话。

钟一没办法，又跑去爱格拉慕的身边，虽然爱格拉慕的精神状态也是很差，但他希望爱格拉慕能够吭声跟他说两句。

钟一摇晃着爱格拉慕的双肩，突然，爱格拉慕：“钟总钟总，怎么样怎么样？”

钟一双手扶着爱格拉慕看向曹糙，再看向爱格拉慕。

“啊？我只是五态化之后又复原成我自己了，对吧？我们两个人的身体没有互换过来对吗？只是保住了我自己的意识？因为我有意识凝胶的作用，所以我的意识仍旧优先控制我的是身体对吧？”

钟一点点头。

爱格拉慕：“那为何曹糙的身体还是有意识的呢？”

钟一：“现在不确定曹糙的身体有意识呀，他只是木木的，听不到我在叫他。估计也看不到我们。所以你的这次脱电，我总感觉心里没底。第一，你的意识凝胶的量不够，时间晶体是足量了，就是空间晶体的量占比少了差不多二成。第二，你改进我的脱电仓，也就是五态仓，把压强都降到接近普通地球大气压，比较超前，所以成功率会下降。”

爱格拉慕笑得不好意思，让钟一有点抽他的感觉。

钟一：“爱格拉慕，这可不是游戏，可以重启重来，你太激进了。怎么曹糙也一股脑的就想体验五态人，你是怎么让他跟你一样的冲动？”

爱格拉慕：“首先是地理位置，龙美选择了冈仁波齐峰附近，符合了佛教、印度教认为的冈仁波齐是世界的中心，这里的地磁是世界地磁的入口。其次，今天是什么节？那么多人来冈仁波齐转山。曹糙懂的都懂，科学也需要尚未证伪的玄学辅助，所以他早早过来了，特别是刚才看到你脱电后成功复原，你也说了，五态化，需要在五秒内做决定，所以他就冲过来了。”

钟一无奈的摇摇头：“好了，现在脱电和充电，你觉得成功吗？”

爱格拉慕肯定的说：“绝对成功，只是意识凝胶做了一个首选的问题，就是意识凝胶优先考虑把我的意识附到我的原本的身体上。所以现在，只要再帮我和曹糙脱电，我在脱电前对意识凝胶先做个非我的选择，我们现在重新来一次。”

钟一看着眼前充电后复原的爱格拉慕，心生感叹，在令人振奋的科技面前，居然有人像他一样的兴奋，拿生命来尝鲜。

钟一觉得，如果爱格拉慕把意识注入曹糙的灵魂，到时候这个五态实验变成人类常规操作技能后，“老子奖”委员会需要给“曹糙”颁发一个“老子奖”。

爱格拉慕走到曹糙面前，双手扶着他的双肩摇晃：“曹警司！曹警司！”

曹糙两眼无神看着前方，整个身体软绵绵的，爱格拉慕的手感感觉只要他放下曹糙肩上的双手，曹糙有可能一头栽倒地上。

爱格拉慕喊了一下：“钟总，你跟我一起，扶一下曹糙坐到脱电仓吧。他真的是没有意识。”

钟一走到曹糙跟前，右手在曹糙面前晃了几下，虽然微讪公司的密室光线比较昏暗，钟一仍然看到曹糙眼睛都没眨一下。

两人确定曹糙身体完全没有意识，便左右扶着曹糙，把他搬到脱电仓坐好。爱格拉慕调好脱电仓的按钮，手按显示绿灯的开始按键。曹糙的身体突然一个闪光，变成一颗莲子，掉到脱电仓底部。

爱格拉慕对钟一说：“钟总，那麻烦你再帮我也脱电。脱电后，我们两个人的身体都在脱电仓内，你先按下磁场强度，一直按到磁场强度不能上升，然后点击一下电场的按钮。参数我都设定好了的，只不过没有像你，把操作程序内置到脱电仓里一键完成。”说完，爱格拉慕笑笑。

钟一看着爱格拉慕：“你都想到了，一定能做到，你为何不设置成可以一个人自助脱电呢？”

爱格拉慕看向钟一：“说实话，我没有你那么疯狂，在胆量这块，我觉得我还是跟你差了一个量级。你甚至都在脱电仓底部中央挖了一个小孔，发明了一个只有你懂的逃生装置，对吧，龙总？”

钟一突然沉默了，一阵沉默后，钟一突然问：“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底部小孔的事啊。我可连赵芷博士都没跟她说，也不能跟她说，一旦她知道整个脱电实验可以在地球上正常操作，人类将会混乱。”

爱格拉慕：“好了，多的改天再聊吧，我先换到曹糙身上，修改政策，往后再助你验证空能方程。龙总，哦不，现在是钟总，钟董事长。”

爱格拉慕坐到他的脱电仓，示意钟一可以脱电了。

钟一按照刚才爱格拉慕的交代，按下了开始键，一个闪光，构成爱格拉慕身体分子的原子核外电子在压强和电场磁场共同作用下，流到脱电仓头部中间位置。然后爱格拉慕的身体化为五态化的超固态物质一颗莲子，滚到脱电仓的底部。

钟一把爱格拉慕的五态化超固态人身这颗黑色的莲子和曹糙的五态化超固态人身放在脱电仓，然后调好磁场强度和电场，按下充电按钮。

一阵亮光，脱电仓内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爱格拉慕坐了起来，钟一扶着爱格拉慕站起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又按了一下充电按钮，曹糙在一阵亮光后出现在脱电仓内，钟一把他扶起来。

“曹警司曹警司！”钟一对着扶到一旁的曹糙喊。曹糙眼睛无神。

钟一回头去看了爱格拉慕，也是一个没有力气一样的人，摇晃了爱格拉慕的双肩，爱格拉慕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