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外衣脱下,鼓着腮帮子一把塞回白子画怀里,而后优雅落座,支着下巴侧靠在桌案上,满满的小性子。
“我就喜欢这么穿,遮了就没意思了。”
......不遮很有意思吗?
白子画抱着衣服,愣愣地看着花千骨随性妖娆的坐姿,以及支着下巴的纤长玉白双臂,心下默默感叹:嗯,有意思......惑人得紧。可,只要一想到这样的小骨也会被别人看到,他就直觉窝火,后悔刚刚没多砍那人几剑。
该死的杀阡陌,将他的小骨教坏了!
他皱了皱眉,有些不满道:“你是女子。”在强者为王,民风粗犷的魔界这么大喇喇露背露肩,不安全。
花千骨却以为他又想摆师父架子管她教育她,当下长眉一皱,长腿一放站起身来。
白子画看着突然凑近的小脸,心跳有些加速,担心她因此生气,忙补充道:“我是担心你这么打扮,会被人惦记上。”除此之外,没别的意思。
担心她受人惦记,被人伤害?
花千骨轻笑一声,双手攀上他的脖颈,仰头笑看着他,眸光深邃,“我以为,师父又想教育我呢。”
一声与往常无异的师父,白子画却不会真当她在叫他师父。
小骨复生百年,人间朝代更迭,战起战息,凡人生来又死去,大家贵族兴衰起落,她应是早看清了人间百态,曾经尚需他教授解释的那些为人处世之道,她早懂得了。至于仙法修炼,她更是有着自己的见解,通身修为只高不低,再不需他操心。曾经意义非凡的“师父”一词,如今不过是她偶尔逗他时叫出的一个称呼罢了,师父可以叫,但她早不需要他口口声声教她做人待事。曾经那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和主张,再不需他过多插手。
她讨厌他的自以为是,更讨厌他强加给她各种东西,他知道,他都知道......
白子画心中有些酸涩,面上却不显,他环着她的腰温声道:“只是不想你受伤罢了,既然在这不想穿,那离开以后穿上可好?外面人多眼杂。”
花千骨偏头作思考状,而后温和一笑,点头应了。
“嗯,就按你的来,离开以后我就穿上外衣。”
闻言,白子画心下悄然一松。
花千骨又眯了眯眼,凑到他的耳边小声道:“还有,刚刚你自己说的,你没生气,所以不准翻旧账!”她打晕人就溜了,本来还挺心虚,但他自己说没生气,那她何不顺杆爬?免得他回头堵她。
?所以,在这等着呢?白子画哭笑不得,一把捏住她鼻子拧了拧。
“你倒是机灵。”重活一次,半点不肯吃亏。
花千骨耸了耸小鼻子,咧嘴一笑,得意地像个小狐狸,“我本来就机灵!”
只接受肯定,不接受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