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与杀阡陌在悠闲吃莲子,消失不见的白子画则提着引渡灯在魔界乱晃,他悄无声息潜入魔界各处,包括春秋不败和旷野天的住处都寻了一次,最终在魔渊之下找到了花千骨的一魄。只不过,情况有些超乎所料。
距离花千骨离魂已有三月多,两大主魂和七魄中的一魄已经归位,但其他的难保不会出意外,之前的清雅就是例子。他将纸片人留在茅山日日恶心墨冰仙,同时也为了暂稳住清风,待花千骨恢复完全他便亲自去找清风与他说明,届时光明正大抹掉清雅这个存在,以免为小骨惹来麻烦。
白子画想过花千骨的这一魄又生了意识,但没想到会变成眼前这般……
引渡灯在幽暗的魔渊中静静燃着,金红的光芒像是一粒火种将面前人的心火点燃,希望就在眼前,但她欲碰不敢碰,直觉告诉她面前的男子并无威胁,可心里总有那么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抗拒,似乎灯能留下,但人必须走。
女孩披头散发,身上裹着一件残破的黑裙,似是淡青的颜色被血液浸透成了暗黑,她不敢抬头,双手环肩沉默坐在山壁一角,双腿自然曲放,露在外面的脚掌和手腕上尽是沙石刮出的血痕,细看之下又有很多淡粉结了痂的疤痕,形状.....像是刀剑所伤。
白子画脸色白了一瞬,极缓极缓往女孩走去,未防一个石头突然砸来,尖锐的棱角砸得膝盖稍疼。抬头一看,女孩手上握着几块大小形状不一的石头,警觉地看他,纷乱枯干的黑发掩住了她的面容,唯一双黑的不见半点光亮的眼眸隐约露出,只待他一有动作就立刻攻击。
喉咙有些干涩,若方才只是猜测,那现在就是完完整整的确定。
面前的女孩,是前世遭难的小骨,是他不曾见过的蛮荒里的小骨。
心里空落落的,冷风一吹留下针扎般的疼痛,白子画看着那双至始至终不曾动过的腿,提灯的手捏的发白。
当年诛仙柱上小骨受消魂钉之刑,废仙力剔仙骨,又被他刺了一百零三剑,俨然与废人无异,后来摩严同霓漫天私泼绝情池水,逐她去蛮荒,他得知这一切时事情已经不可挽回,开启穷极之门是他最后的倔强,可却开而未入。明面上是九阁长老以死相逼,可真相到底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花千骨正伸着懒腰,心脏忽然一阵钝痛,疼的她险些一脚摔进莲花池。杀阡陌见状忙将她扶住,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与着急。
“小不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姐姐这就叫魔医来!”话落,抬手就要掐诀。
花千骨阻止了他,紧皱着眉颤声道:“是师父,师父出事了。”
梅海的时候她与子画吵了一架,和好以后便借机将苍月血珠送给了他,两人一人一个,日夜佩戴,时间一久便有了类似心灵上的感应,往常她若心悸必是情动所致,可今天这个显然不对劲。
难道......
花千骨脸色一白,一把推开杀阡陌,急急忙忙往外跑。
杀阡陌愣了愣,随后赶紧追上。
白子画出事了?!可他修为六界第一,十方神器尽握手中,又有小不点的神谕保护,既不会伤也不会死,能扛能揍,谁能让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