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脱下外衣披到花千骨身上,牵着她来到厨房,在她的指导下把瓷坛打开,倒掉表层的白花,随后取出里面保存完好的酸豆角。
豆角泡的时间久了,已由青色变为了深黄色,长长一根伸展开来比筷子还长,花千骨用玉筷夹起一根在水里涮了涮,送入嘴中后酸酸的味道瞬间征服了她的味蕾。
白子画见她好半会儿都只盯着前方看,眉头顿时一蹙。试探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花千骨慢半拍才看过来。
“你在干嘛?”她只是看不清而已,不是瞎了。
“你的眼睛……”
花千骨不甚在意地摆手,继续同豆角做斗争。
“只是看东西有些重影,等晚上估计就好了。”
白子画眉头皱更紧了,“现在就是晚上。”
太阳落山,刚刚入夜一个时辰左右。
“啊?是吗?那可能明天就好了吧。”
白子画不说话了。
三根酸豆角啃完,花千骨总算舒服了些,她懒懒打了个哈欠,被身边人带着上了楼。
刚一坐下,脑袋忽然被捧住,一只大手在她眉梢眼角按过,暖暖的仙力丝丝渗透入皮肤,舒服得好比在眼睛上敷了条热毛巾。
掌心的睫毛如同小刷子一样挠着他,白子画轻道一声“别乱动”,而后取出针包。
两个太阳穴都被扎上银针,花千骨闭着眼看不见人,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小手乱抓一通,成功抓住了柔软丝滑的衣袖。她满意一笑,一边捏袖子玩一边乖乖让白子画给她针疗。
半个时辰后白子画收针,面前人却忽然身体一歪倒在了他的怀里,低头一看人居然睡过去了。
每到夜晚,她总会不受控制地睡去。
抱着人看了会儿,他起身回去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好,随后轻声出了房间。
还是得抓紧炼药。
*
一夜好眠。
花千骨再次醒来时眼前果然没了重影,她洗漱完穿戴整齐,随后面不改色端起桌上的药喝尽,嚼着蜜饯下了楼。
白子画已经在药房里待了一夜,药架上满满当当放着各种药,花千骨随手拿起一瓶看了看,是补气血的。
白衣仙人正提着小称看重量,头也不抬地问道:“药喝了吗?”
他说的是早上刚煎的那副药,放桌上的。
花千骨点头,又想到他没回头看不见,于是又嗯了声。
白子画这才放心。
花千骨知道他操心她的身体,故而没日没夜泡在药房,就他这劲头,都快赶上最忙的时候的她了。
到底不忍心,她走过去拿起药方看了看,默不吭声开始捡药称药。
白子画皱眉看来,“小骨,你还在”
“我只是虚弱了些,不是走不了路拿不了东西。制药而已,费不了多大力。再说了,我学医这么多年,论经验可比你多多了,现在只是重拾老本行。
你真的不用担心。”
他也不想担心,可她这十天小病半月大病的势头,他能不担心吗?
白子画看她一会儿,退一步道:“帮忙可以,但只能待四个时辰。”
上午两个时辰,下午两个时辰,真不能再多了。
花千骨满意一笑,偏头眨了眨眼,尽显娇俏,“徒儿遵命!”
白子画摇头一笑,埋头又开始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