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仙君饮茶的动作瞬间一顿,眉目抬起满是不解,“知道啊,但凡六界之人没有谁不知道的。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天宫的史官跟你说的?”
这下换成苍池疑惑了,”怎么还牵扯到史官?一个名字而已,为何六界无人不知?”
他沉睡这些年到底错过了什么?
竹峪奇怪地看他,半晌淡淡道:“你睡了近四千年,有些事不知道也说得过去。‘花千骨’三字虽只是个名字,却也是妖神的象征。
五百多年前茅山掌门花千骨盗神器,变妖神,致使天下大乱,满目疮痍,最后被长留上仙白子画亲手杀死,那段往事牵扯了神、仙、魔、人四界,无论放在哪里都是能被记入史册的存在,时间过去这么久,除非史官说起,否则你应该不会注意到。”
苍池脑子嗡嗡的,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听见了什么,膝上的手微微颤抖。
是他听错了,还是……他和他说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你说,花千骨……是前妖神?”作为天族太子,他不可能不清楚妖神二字意味着什么,但恰是如此才更不敢相信。
那样美好纯善的她,会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妖神?
怎么会?
五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苍池有些乱,看着竹峪追问道:“你不是说她是仙派茅山的掌门吗?好端端的怎会变成妖神?白子画又是谁?”
他迫切地想得到答案,想知道关于她的过去。
竹峪见他焦急的模样心里越发奇怪了。
这位殿下向来是个稳重的,哪怕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也能面不改色,这会儿怎么对前妖神的事如此感兴趣?是养伤养得太无聊,关注起六界历史了?
“这么跟你说吧。花千骨是当时的茅山掌门,但同时也是长留弟子。她年仅十余岁接下茅山掌门宫羽,次年便拜入了长留掌门白子画的门下,成为了掌门首徒,也是白子画唯一的徒弟。至于白子画……他是当时的仙界第一人,清冷孤傲的上仙,爱慕他的女仙不计其数,奈何仙姿太盛,无心情爱,倒是让女子们春心尽碎。”
看眼黑衣银冠的苍池,他狡黠一笑,“你当时沉睡着,不知其大名,真要比起来,估计也要甘拜下风。”
那般仙姿他许多年前见过几次,至今难忘。
苍池却皱眉,“仙界从不缺仙姿出众之辈,那白子画当真值得你这般盛赞?”上仙虽难得,放眼六界却也不是没有,一个后来居上的晚辈罢了,怎就被赋予这么高的评价了?
看来,他沉睡这些年六界发生了许多事。
“你没见过自然不以为然,等有机会找幅画像去,届时就懂了。”那人的仙姿,纵是再好的画卷也难装下吧。
无法用任何词语去描述,任何描述出来的他都不是他。
他竹峪修行千年少有服人,但对于白子画是真真切切的服,不止服他的修为仙姿,更服其道心绝情……
对于好友口中这位从未见过的上仙,苍池想了一会儿便不再想了,他放下手中茶杯,坐正了身子问他:
“方才问你的还没答。花千骨为何好好的仙派掌门不当非要走那样一条绝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而已,应是没那么大野心想称霸六界。”
竹峪见他一脸正色,咳了咳答道:“关于花千骨变成妖神的原因,六界说法不一,但据我的了解,最初——只是为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