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国师府有什么发现吗?”
吃罢莲子粥,花千骨拿起一小块桂花薏米饼边吃边问,桂花本是秋季才有,也不知御膳房那帮大厨想了什么法子,竟生生保存到了冬天,做出来的小饼味道着实不错。
“那国师府有些神秘,我和师弟为免打草惊蛇只是在府外看了下,一下午的时间也不见人出来,想着明日叫上总管一道再去。”有个大内总管随同,总能光明正大进府,不信那女国师不露面。
“嗯?”花千骨动作一顿,颇有些不可思议,“为什么不隐身进去?以你和师叔的能力应该很轻易才对。”
那国师再怎么会占卜,到底是个凡人,再说高点勉勉强强算个蜗居俗世的散仙,在正儿八经修行的长留二尊面前想也是不够看的。凭借十重天的功力,这世上少有他去不了的地方啊。
莫非这青木的国师是某个扮猪吃虎的仙界大能扮的?
花千骨能想到的白子画又怎会想不出,但此国师府的主人修过仙,情况稍显复杂,“国师府里面应该有某种能探查人的气息的东西,我和师弟刚靠近大门就险些被发现了,隐身的法子使不通。”
莫说人,就连神识能铺展的地方也很有限,他飞上云端后将府邸的大概布局看了下,等再想深入的时候就发现整座国师府被一团白雾似的东西寸寸包裹,使出去的力量不消片刻便被消解,微观也探不进去。
人间何时有这样的存在了,亦或是那女国师修行有成,自己设的结界和阵法?
想到那股阻他探察的力量,白子画兀自陷入沉思。
怪哉,这世上竟还有她师父探看不了的角落吗?蛮荒独立于六界之外自不用说,可凡间居住的大多都是普通人,偶有散仙和隐世仙人也基本不问朝堂,哪有人明明有那么大的能耐却甘当人皇的臣属,供其呼来喝去,跪拜磕头?
哪一处都不符合正常修仙者的气性。
“要不明天你带上我吧?我早些年跟着东方耳濡目染,奇门遁甲,阵法结界无一没钻研过,虽不算这方面的大师,但绝对比一般修仙者厉害,再不济还有不归砚,玄镇尺的作用也挺大的。”
又是东方异啊……白子画低头掩去眸中神色,片刻声色如常道:
“也好,不过明天应还是大雪天,凡人面前不好随意用法术,你记得穿厚点。”抬手戳戳她怀里的小暖炉,温声轻笑,“想的话可以把暖炉也带上。”
一到晚上她就会变虚弱,白发状态下尤其怕冷,凡间的四季不比仙界,冬日里哪怕不下雪也会刮很大的风,那些纸糊的门窗顶多挡点飘雪,风稍微大点就没用了。至于烧的煤火和碳木,吸多了对脾肺有伤害,再没有什么比小巧温热的暖炉放心了,加注了仙力便能暖上一整天。
花千骨点点头,拿过手绢擦掉手上的薄饼屑,觉得不彻底便又使了个清洁咒,做完这些便欲去洗漱。一起身察觉什么,于是转头将怀里的暖炉塞进白子画手里。
“我去洗漱,你帮我灭了吧。”晚上睡觉也用不着了。
“好。”
这一世的花千骨确实能睡,白日里睡了大半天,吃了晚饭后竟又趴在白子画怀里睡到了次日清晨,一夜过去连翻身都不曾有。早间白子画一如往常给人束发,弄完后忍不住捏她白嫩嫩的脸,暗笑小徒弟变成小懒猪了。
花千骨脸一红侧头拿掉他的手,噘着嘴愤愤然嘟囔:“又不用早起练功,还不准我多睡会儿了~”
没天理。
“是不用练功,但天天起这么晚,时间久了会形成惰性的。”想想上一世小丫头为了当他徒弟时那股起早贪黑的拼劲,跟现在还真是天差地别,尽管后来终于追上甚至超越了其他人的修行进度,却始终不曾懈怠过,哪像现在,犯懒都犯得格外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