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根本没工夫搭理幼稚的这俩,他急忙打横抱起花千骨放到床上,自己坐到她身后,双手凝起仙力自背后注入,温和纯净的仙力霎时流彻四肢百骸,花千骨的眉也舒展开一点。
连续输入了一炷香时间,白子画一收势,半昏半醒的花千骨立马柔若无骨地倒进他怀里,他低头看去,怀中人额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虽恢复了点气色,但黛眉还皱着。
他抱着她,低头在她耳边轻喊,“小骨,小骨?”
花千骨还是没睁眼,苍白微干的嘴唇动了动,小声嘤咛:“头痛,头好痛……”
白子画听见了,手掌放到她后脑勺处,仙力不要钱一样给她灌输。
花千骨又做梦了。
白雾腾腾,寂静无声,她仿佛置身在无边的云海里,每一步都看不见天看不见地,整个世界寂寥的可怕。
她心底莫名泛起一阵慌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流逝,迷雾的前方有什么在催促她,快一点,再快一点。
她渐渐跑起来,纷飞的裙摆在空中荡起蹁跹的弧度,浓得看不清丝毫的白雾在她身周后退,一切都都按了加速键,恍然间她已不知道跑了多远。
终于,前方传来点点光亮,她跑得更快了,满心欣喜以为终于能找到同伴,可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她瞬间失声,回过神后便要不管不顾冲过去。
她心中的白子画是仙界第一人,六界至强者,他总会在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时候将时局提前一步牢牢掌控在手中,没有什么计谋是他不能看破的,也没有什么东西是真的能拴住他的,纵使有也不过暂时,待仙人回过神,所有黎魅魍魉都将无所遁逃。
他是骄傲的,更是强势的,是凛然不可侵犯的。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血衣褴褛的他会被重重枷锁缚之高台,夜色暗得如台下的人心,明明火把燃着,却怎么也照不清那些人浑浊的眼至暗的心。
他们都是活在人间,披着人皮的恶魔!
再顾不得什么,当看见森白的刀刃狠狠落向他时,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从心底升腾而起,欲毁天灭地。
“放肆!”
震怒的一吼将所有人晕眩了片刻,但他们好像看不见护在白子画身前的花千骨,更不被她的攻击和话语所影响,穿着端正道袍的男人握着寒光凛凛的短匕,面上是贪婪得意的笑。
“不——!”
用尽了所有气力嘶吼,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刃插入血肉,继而狠狠割下一大块肉。
刹那,心痛的无法言语。
割下的肉片被小心翼翼放到托盘里,台下的人早已蠢蠢欲动,望着托盘的眼睛好像恶毒的狼看见了一块垂涎已久的猎物,下一刻就要凶狠地扑过来,将猎物杀死,嚼碎,吞吃入腹。
花千骨何时见过白子画这样被动的时候,明明还是那个他,却浑身法力尽封,面色苍白的比昔日在云宫为质时还要恐怖,她颤抖的手指拂过他伤痕累累的手腕,那里无数道刀口新旧交叠,她甚至可以看见血管被割破,又不消一会儿重新长好的画面。
那些人,不但放他的血,还残忍的割他血肉食之!他该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