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一道尖锐的刹车声响起，紧接着是急促的喇叭声。

楚如玉猛然看向许清阳的身后，脸色骤变。

一辆刹车失灵的小桥车正向路边冲撞而来，周边的行人都被撞翻在地，惊叫哀痛声四起。

眼见就要朝许清阳撞过来，她惊惧地大喊：\清阳！快向右边躲开！\

许清阳即便不转身查看，也从楚如玉的神情与话中猜到了什么，他反应迅速地往右边躲闪。

然而，那辆小桥车像是忽然轮胎一滑，车身猛然向许清阳躲避的方向偏移。

还来不及思考，许清阳就被人从背后猛地抱住。

“嘭！”

两道身影受到巨大的冲击力，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许清阳躺在地上，双腿剧痛，大脑一片空白，呼吸间带起剧烈的疼痛与血丝。

恍惚片刻，他才猛然想起身后那道身影，蓦然转过头，睁大了眼睛，“如......如玉”

刺眼的红色从楚如玉的身下晕染开来，很快就浸红了白色的裙子，她的眼前变得模糊不清，只能朝着声音方向艰难的看过去，“咳咳.....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那些撞击都被她挡下了，许清阳的状况比她好上很多。

许清阳望着她失神的双眼，只觉得寒意瞬间沁进了五脏六腑。

他眼睛通红，拖着受伤的双腿，艰难地爬向她，“如玉，如玉，你别怕，我在这里。”

楚如玉缓缓闭上眼睛，只觉得身体僵硬得不像自己一般，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忽然，一只略带凉意的手紧紧握住她的右手，她知道是许清阳。

许清阳趴在地上，拼命伸出手，紧紧拉住她。

眼泪模糊了双眼，他颤抖着声音，强忍着脑袋的疼痛，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

楚如玉眼帘微动，却再也无力睁开眼，她唇角微动，无声道了一句：对不起。

许清阳意识陷入黑暗，只是那只手一直紧紧握着楚如玉，连救援人员也无法分开。

“......病人心跳已停止，准备心肺复苏......”

“......心脏复苏失败，电击失败......”

“......抢救无效，病人已失去生命体征......”

“如玉！”

许清阳猛地从病床上惊醒，他慌乱地想要下床去找楚如玉，却在目光扫过身旁病床上盖着白布的人时，全身剧烈颤抖起来。

忍着心底蚀骨的疼，他摇晃着摔下床，趴在床头。

白布露出一角，楚如玉惨白的容颜露出来。

许清阳的身体晃了晃，颤抖着手摸了摸她冰凉的脸颊，低眉柔声道：

“如玉，不要睡......”

“如玉，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如玉，我答应过你的，每年都要和你一起过生日，求你，不要让我失约......”

许清阳极尽温柔的话语，以往楚如玉听到时，总会乖乖听话，然而这次，她静静躺在病床上，再也没有了回应。

许清阳再也撑不住，抱住她深深恸哭。

“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