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冷淡疏离，这是沈希宁对他从未有过的语调。

没来由的，裴璟琛的心中有些慌乱。

“为什么离开京师？”

闻言沈希宁心中闪过一阵刺痛。

“我妈治疗的机会被您亲手抢走，难道她就该在家里等死？”

在他面前她素来温婉体贴，言语从未尖锐刻薄。

裴璟琛陡然一听有些不习惯。

“医生的事……”

“那件事已经过了，我妈妈已经康复了，不必再提，裴总慢走。”

“你去上班做什么？”

裴璟琛道：“实在闲着无聊就多陪陪你妈……”

裴璟琛腹中的长篇大论没能继续，因为他听到沈希宁的嗤笑声。

“裴总还真是身居高位久了不知道有人间疾苦这回事，”她笑着看他，可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反而有种透骨的冷意。

“为什么去上班？裴总这么聪明的人原来也会问出何不食肉糜这等话来。”

裴璟琛一怔，“你没钱？”

沈希宁沉默。

“我不是给了你卡……”

“不用了裴总，以前我们是夫妻，我用你的钱问心无愧，离婚以后，我不会再用你的钱。至于以前花的，我就不还了。”

裴璟琛眉头皱得更紧了，“我给你钱，你从妍妍公司辞职吧，陪酒不适合你。”

沈希宁深吸口气，裴璟琛是特意来气她的吧？

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陪酒？

在裴璟琛的眼中，她的工作就是当花瓶陪酒被老男人们占尽便宜？

在他眼里，她沈希宁离了他就那么下贱？

“裴总是害怕我跟梁思妍……哦不，”她刻意放缓了声调，“您心爱的妍妍说我们的契约婚约的事？让她知道你早就没为她守身如玉，是个不干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