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有些不安,秦宴之眸色一暗,一直都注意姜芸。
好在姜芸一心干饭,对谢酒更是压根不多看一眼,他心下偷偷舒了口气。
“来,我敬你们一杯,霁川,明年必定高中,姜大夫医术更上一层。”
姜芸端起杯子,还没碰上去就被秦宴之按下。
“芸娘不会喝酒,我们碰杯便可。”
他神色清冷,言语疏离,那副生怕自家娘子被惦记的忐忑小心,全被谢酒瞧个清楚。
清康书院的秦霁川才学过人,如风中寒梅孤傲孑孓,当初他还在书院时,可是有不少姑娘偷摸跑去看他,当时听说他家里有童养媳,那些姑娘们可伤心坏了。
还以为是他为了不沾染是非找的推脱之词,现在结识了姜芸,才明白他的确应该洁身自好,如若不然,姜大夫这般的女子估计早就把他踹了。
想他平时端着架子淡漠疏离,碰到姜芸居然跟个孩子似的小心眼,谢酒心下觉得好笑,点点头碰了杯,一口酒下肚,又道。
“明儿个我会安排官差护送你们到家,今晚你们尽可安心歇下。”
夫妻俩点点头。
一顿饭,秦宴之都没怎么吃,一直在照顾姜芸。
不是夹菜盛饭,就是抚背倒汤,照顾得这么仔细,让谢酒都大开眼界。
毕竟这个时代,男尊女卑,还从未有过男人照顾女人的。
单就如今,谢酒便能猜到秦宴之的未来,必定是个妻管严。
姜芸也察觉到秦宴之的贴心,看了眼他面前的碗筷,都没怎么动过。
“怎么?夫君不饿?”
秦宴之生怕被她看出什么端倪,耳尖一红,解释道。
“候在外面时吃了不少瓜果,确实不太饿。”
难怪。
几人用了晚饭,夜也已经深了,秦宴之送走谢酒,折回来正好遇到姜芸抱着衣服从屋里出来。
“芸娘!”
姜芸一愣,狐疑地抬眼。
秦宴之立在枝繁叶茂的桂树下,房梁上灯笼的微光照出他的身形,他正目光灼灼朝这边看来,眼神滚烫,那张如玉的脸庞上带了点绯色。
翩翩君子,也不过如此了。
姜芸再一次为他的俊美赞叹,迎上前去问。
“怎么了?”
秦宴之只是盯着她笑,待她走近了,才又问。
“芸娘要做什么?”
姜芸觉得他说话有些轻飘飘的,拧了拧眉抬手探探他的额头。
“你是不是吃酒吃醉了?”
“有吗?”
秦宴之低喃一声,目光炙热的地看着她目不转睛。
姜芸看了眼身后,“时辰不早了,他们给我准备了热水,我先去沐浴,你既然醉了,那便在这里多站会儿醒醒酒。”
秦宴之弯唇笑着,没脾气似的。
目送姜芸转身离开,他还痴痴地看着。
凉风习习,他穿得有点单薄,就这么立在树下也不挪步。
姜芸沐浴好出来,见他还跟个傻子似的纹丝不动,脚步一顿,连夫君也不叫了,直呼其名问。
“秦宴之,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见到她回来,秦宴之眼睛一亮,像只摇尾巴的小狗,连忙迎上前。
“不是芸娘让我站着醒酒的吗?”
“……”